余飞回到家,帮着言佩珊洗浴完毕,自己也洗漱罢了,在母亲旁边的小床上陪着。她和白翡丽分开之后,就收到了白翡丽在微信上发过来的关于刘戏蟾的剧本,以及他们之前的排练录像。
余飞慢慢读着剧本,突然收到了一条微信,是恕机发过来的。
恕机:我到酒店了嗷。这边真热。
余飞想了想,回复道:素鸡大师,我想问一个问题。
恕机:现在粉丝越来越多了,我在尝试现在最流行的“知识付费”模式。
恕机:女施主,我刚开通了“微博问答”,168元一位,你去提问,别人围观我的回答你还可以赚钱,阿弥陀佛么么哒。
余飞:(#‵′)凸
恕机:哎呀太羞耻了(ノへ ̄、)你还是个少女呀。
余飞:我现在是个女人了。
恕机:Wha
t?等等等等,等我从浴缸里出来先。
恕机:好了好了,来吧,说出你的故事——你遇到狮子了?
余飞:[微笑]不收钱了吗大师?
恕机:宝贝儿,不收了,我给你钱,你快讲给我听听。
余飞叹了口气,给恕机把经过大概讲了一遍,但是隐瞒了是在“筏”酒吧遇到白翡丽的事实。
恕机听得津津有味,不断问“然后呢?”“结果?”“最后怎么样了?”听完后,他说:所以你后天晚上要去演那个《湖中公子》的舞台剧了?
余飞无奈地回复:是啊。戏份倒是不多,就出来一场,但是又要唱又要打还要对一个和尚死缠烂打。
恕机:和尚?
余飞把刘戏蟾那一场的剧本《梨园斗》发给了恕机。
恕机读完,大为兴奋:余飞妹妹,我能去演这个和尚阿罗舍吗?能吗能吗?
余飞忍不了了:素鸡哥哥,你是个和尚啊!
恕机:对啊?我本色出演啊!你对我投怀送抱,我坐怀不乱一心向佛,这有什么问题吗?
余飞要吐血了:有!
恕机:我不管我不管,你不是给你家狮子提了两个条件吗?再加一个,说你要带人进组。
余飞:……
余飞见母亲已经熟睡,便把灯给拉了。黑暗中猛一个激灵,给恕机发信息过去。
余飞:你刚才说什么?你说白翡丽是我家狮子?
恕机:对呀,谁会在三天里有这么深厚的缘分?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女施主,
你有什么疑问?
余飞:这也太封建迷信了吧?
恕机:马克思主义唯物论还是我,你选一个。
余飞:……选你。
恕机:嘁。
余飞忽的辗转反侧。
她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非常有魅力”,“强壮有力”,白翡丽能占哪一个?
白翡丽像狮子吗?
他就是个兔子,还是个特敏感特小心眼的兔子。
但不可否认,她对他动心不止一次两次。
她一直觉得,那是因为她对一切漂亮的东西都没有抵抗力。就算白翡丽是个蜡像,她照样愿意把他抱回家,日日睇时时睇,摸到他化。
扪心自问,今晚这一场戏唱罢,她对他有一些不一样的感觉。
这场戏虽短,但唱得她酣畅淋漓。她为什么《游龙戏凤》唱得最出彩?不过是仗着她对倪麟的喜欢罢了。什么叫对手戏?那一定是棋逢对手,轩轾难分。她抛给倪麟的是真切切的情意,倪麟接得住,靠的是实打实的功力。
但白翡丽不一样。用专业的眼光看,他唱的处处是瑕疵,可总有一点灵犀络绎其中,能激得她唱出更好的东西来。这是半点情意欠奉的倪麟所给不了她的。
她不喜欢唱独角戏。她过去以为,只要对手是倪麟,明知是独角戏,她也能唱得波澜起伏,唱得心甘情愿。
但现在她知道,她心里头的那把火再烈,没有柴添进来,迟早是把自己烧个干净,最后火也灭了,连烟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