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萧季渊是皇帝,
萧季渊不能喜欢乐宴平,而乐宴平也不能喜欢萧季渊。
【太后娘娘,乐昭同陛下之间绝无私情,还望娘娘明鉴。】
【绝无私情啊,那看来前几日在哀家的生辰宴上,皇儿同你之间的那些个眉来眼去,也是哀家的错觉了?】
【乐昭,真的没有。】
【是么?好吧。】手上的佛珠转过一圈,贤淳皇后蓦地笑了起来,冲他招了招手,【乐昭,好孩子,快起来吧,来,到哀家这儿来。】
【你在皇儿身边做了几年的起居令史了?】
【回娘娘,六年。】
【那确实是有些时日了,乐昭,那你觉得我的皇儿,他是一个好皇帝么?】
乐宴平垂眸看着贤淳摩挲着他手背的手指。长长的指甲尖得不行,仿佛只要稍一用力,便能在他手上落下一个殷红的血洞。
【臣没有资格评判。】
贤淳满意地点点头,【的确,你确实没有资格。但是我的皇儿他必须要成为一名明君。】
【而身为母后,我会竭力辅佐他帮助他。我会为他扫干净一切阻碍,让他得以心无旁骛地成为他应该成为的人。】
【乐昭,你能理解我的吧。你也希望季渊他能成为一个明君吧?】
乐宴平嘴唇轻微地翕动下,许久,他轻轻地吐出了一个字:
【是。】
【哀家就知道你是个尽忠尽责的好孩子。】贤淳欣慰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有你在,哀家也就放心多了。】
【说起来,当年若是没有你的父亲,先帝也没法那么干脆地惩治镇国公。为了大缙的安定,你父亲献出了他的生命,如今你子承父业,相信你也会成为和他一样优秀的史官。】
【忽然把你找过来,吓坏你了吧。来人,赐酒。上好的桃花酿,哀家记得你喜欢。】
不足一指长的酒盏里,透明的酒液泛着诱人的花香,随着宫人轻微的颤动漾起涟漪。
确实是一杯好酒。
于是乐宴平退开了些许,冲太后恭敬地行了一礼。他拿过酒杯,在贤淳注视的目光下一饮而尽。
【谢太后,乐昭这就告退了。】
【嗯,回去吧。】太后收回视线,倚着桌案随意地挥了挥手,【晚上好好歇着吧,今儿一天想来你也累了。】
【是,臣遵旨。】
乐宴平独自一人从慈宁宫慢悠悠地踱了出来。不想方行过三条宫道,便迎面撞上了步履匆匆的萧季渊。
望见他,焦急的帝王顿住脚步,拉过他上下细细地打量了好一圈后,才问:【乐昭,你没事吧?】
【没事。】
闻言,萧季渊终于轻舒了口气。
早在知道乐宴平忽然被太后叫走的时候他就想来找人了,谁曾想正要踏出御书房时,忽然来了数名官员将他跘住了脚,直到这会儿才得了空过来。
想到这儿,他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母后同你说什么了?她真的没做什么?】
【真没有,不是说了没事么。】乐宴平笑着道。
随后,他看着萧季渊身后头一天上岗的二号起居令史:【萧季渊,我今天是不是不用干活了?】
【嗯?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