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春花笑得很是无所谓:“那就捞起来洗个澡呗。它总不至于被马桶里那点水淹死嘛。”
李怡筱勉强挤出笑容应道:“也是。”
之后李怡筱跟薛邈提了此事。薛邈没体会到李怡筱的担心,只认为他妈说的没错:“猫本来就会游泳啊。淹不死的。”
李怡筱:我跟你说的就不是一件事。
薛家两个孩子对于奶奶家养了一只会使用马桶的猫很骄傲,炫耀得几乎整个小区都知道了。
说实话,他们住的这个小区与很多现代城市小区一样,人际关系偏淡漠,不少人门对门、或者楼上楼下住了几年甚至能不知道对方姓什么。但皮春花带着小绒毛住进来后,老太太的健谈,加上小猫的萌度,以及两个孩子的亢奋,小区里的邻里关系似乎被拉近了很多。
很多人都知道了皮春花是薛家两个孩子的亲奶奶,还知道了小绒毛成为了小区一霸。
哦,后者不是薛家两个孩子吹出来的,而是无数人亲眼看到,出门散步的大狗温顺让小绒毛坐到了它们的背上,在阳台上晒太阳的猫看到小绒毛路过时会主动把自己的口粮推向小绒毛。
甚至还有人拍到,一只体型与小绒毛差不多大的耗子本要攻击小绒毛,但被小绒毛一个瞪视,耗子居然立刻倒下装死,一直装到小绒毛走远了几步后,耗子才刺溜一下往反方向跑了。
小绒毛成了小区知名猫。再加上小区居民给它拍视频、在得到皮春花的同意后分享到网上,小绒毛还成了小网红。
于是皮春花开始制定计划:当小绒毛被现体型长不大后,该怎么解释。
小绒毛先提出另一个疑问:“我们在情绪场内活动经常是借了原住民的壳子,为什么我进入壳子后,壳子会像我的魂体一样不长大了呢?”
第137章
小绒毛:“我的魂体不长大是因为我的身体已死。但被我借壳子时,原住民并没有死亡、壳子还是活的。我离开情绪场后,被我借过壳子的原住民灵魂还能重新掌控自己的活身体继续生活。”
小绒毛:“所以,我在壳子内期间,活壳子本身的长大能力去了哪里?”
小绒毛:“如果说我们每次刚进入情绪场时,为了方便我们能立刻适应、不被其他原住民察觉异常,情绪场将我们借用壳子的外表及名字调整得与我们的魂体属性高度一致,并让我们身边的原住民都以为我们借用的身份原就是如此属性,那么在我们适应之后,情绪场为什么不让壳子继续正常长大、不让我们的魂体反过来适应壳子的改变呢?
皮春花:“因为多数员工的魂体都没有那么强的适应能力。”
皮春花:“如果一次次的,我们的魂体随所借用的身体的改变而改变,渐渐的,我们便可能忘了我们魂体的本质,忘了我们还活着时本来的模样。”
皮春花:“进而,我们会忘了我们自己是谁,会糊涂我们是否是情绪场原住民,会不确定我们负司员工的身份,会承载不了负司合同的能量。最终我们便可能无伤无病地死亡消散。”
皮春花:“我们的魂体是因什么而得以长期凝聚的呢?与负司签下的合同是一环,我们的自我认知也是一环。前者更强势,但后者才是根本。负司合同必须基于后者才能挥出效果。”
皮春花:“所以负司宁可麻烦一点,让几乎每一个在情绪场做任务的员工都面对共同难题‘如何解释自己外表的不改变’。”
皮春花:“其实这一般都称不上是难题。因为负司员工在绝大多数情绪场内待的时长都不会过十年,负司员工的主流外表年龄又在二十到四十这个区间,十年过去不显老解释为化妆、擅于保养等,很容易糊弄成功。”
皮春花:“之前这问题只有当放在小孩子身上时才格外显眼。现在,你比小孩子更显眼。”
皮春花:“小孩子从七岁长到八岁,不长高还有营养不良等借口可糊弄,但两个月的猫一年后要还是这个奶猫体型……也许需要让你中途‘死亡’,然后过一段时间我再重新抱你回来,说我养了一只与上一只一模一样的猫。”
小绒毛:“麻烦,不用解释,让外人随便脑补就好啦。”
皮春花:“如果你名气不大,只周围人随便脑补一下倒没什么。可如果你很知名,你的与众不同便可能会引来猎奇分子试图从我手中买走你,或抢走你。我现在这个小市民身份,抗风险的能力很弱。”
小绒毛舔爪子:“那就让他们买。在他们把我带走的路上我可以自己逃走,然后你就白赚一笔钱,我则可以另给自己染个毛色,接着环游世界,偶尔回来看你。”
小绒毛动作突然顿住,问:“卖我赚到的钱算我自己凭本事所赚、与情绪场所给初始资金无关吗?我可以用这个钱买东西带回负司吗?”
皮春花:“可以折价算一小部分,但大部分依然不属于你。因为你这种卖身是纯粹靠先天条件喊价,虽然这个先天条件是复制自你的魂体,但你的魂体能在情绪场内自由活动,却是靠了情绪场安排给你的壳子。”
皮春花:“即是说,这个壳子也是你从情绪场拿到的初始资金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