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他想,如果江眠能像张学晨一样对他撒娇、各种讨好,变得知情识趣的话,他可以考虑甩了张学晨。
如此过了两年,他又想,自己做的确实太过,如果江眠来求着他赶走张学晨他就同意。
再到后来他觉得江眠主动牵他的手提一句他就立马答应把人甩了。
可是江眠没有,哪怕在他面前说一句张学晨的不是也未曾。整日过着重复的生活,偶尔格外腾出时间陪他去江边游轮吃顿饭。
随着期待渐渐落空,江眠到底还爱不爱他的问题却日益加深。
要知道,以前他绝对会嗤之以鼻。
江眠不爱他爱谁?
今天,他这句“江眠,现在跟我回去”,是他终于忍不住的请求,不由自主的示弱。
“我请假的时间快到了,有什么事情等我下班找你再说。”江眠轻声道。
“……”商知许那股恼火立刻蹿上来:“那你就永远也别见我了!”
他气的脚步生风,离开的飞快。
人不会突然变化,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人,本身就是这样的。或许商知许不明白,就像他不明白江眠一样。
林景年悄悄从背后出来,深深向江眠鞠了一躬:“江总监,对不起!”
他不敢抬头,怕江眠看到的脸回公司查他给他扣工资。
江眠:“这件事与你无关,回去工作吧。”
“不是的,我说的是……”林景年憋了半天,没忍住起身,两颊充血红扑扑的。
他有很多解释要说,可江眠并没有心情再听,只是又重复了一句“回去工作吧”。
由于算得上同事,且这里距离公司不远,江眠让林景年坐他的车回去。
林景年挺抗拒的,他只是一时脑热过去了,并没想跟孟策舟除外的主角扯上关系,但——
谁让他是财务总监呢。
他先用手机在群里给许执他们发信息说自己先离开,打字时分出一半精力注意身旁那人。
自从上车之后,江眠就变得非常安静,双手紧攥方向盘,仍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地下车库泛着老旧的微弱白光,像是灰蒙蒙的一层雾气,倒映在他水润的眸中。
须臾,一滴热泪化在手背。
他有些懵然,盯着那块泪痕好久。
直到腹部开始剧烈抽痛,额间鬓角抖出几行冷汗,他整个人痉挛地蜷缩在驾驶座里。
他胃病犯了。
“你怎么了?”
江眠痛的死去活来,林景年吓得手机都扔了。
不过他很快冷静,回想起原著中说到江眠从小就有胃病,药在——
他伸手翻遍了所有能翻的地方,终于在扶手箱里找到一瓶法莫替丁,又从后车厢摸来瓶矿泉水,手忙脚乱地给江眠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