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出鞘的铮铮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刺耳,腥臭的空气中多了几分杀气。
叶伦冷笑一声,正要拔剑,忽听“砰”的一声巨响,震得地上的白布都跟着颤了颤。
身旁的棺材盖猛地掀飞,砸在最前面的两个衙役身上。
十三如同鬼魅般破棺而出,软剑的寒光映着她冷艳的面容,她一个箭步冲到叶伦身前,剑尖直指来犯之敌。
“谁敢造次!”
十三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子杀气,让冲在最前面的几个衙役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叶伦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
这一刻的十三,活像是从地府中走出来的勾魂使者,连她看了都觉得背后发凉。
这些衙役平日里欺压百姓还行,遇上真正的杀才,怕是连剑都拿不稳。
“怕什么!”
李博忠见手下畏缩,顿时大怒,“一个是文弱书生,一个是孤身之辈,你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们不成?”
十三手中软剑泛着寒光,虽然她武艺高强,但面对这么多人,也不免有些忌惮。
这些衙役虽然都是些酒囊饭袋,但架不住人多势众,真打起来怕是要费一番功夫。
“驸马爷,您先走!”
她一边戒备着周围的敌人,一边低声提醒。
指挥使临行前的叮嘱还在耳边回响,驸马的安危重于一切,以她的身手,护住一个人突围还是有把握的。
叶伦却不慌不忙地从棺材里爬了出来,拍了拍衣袖上沾染的木屑,竟还带着几分优雅从容。
他缓步上前,直面李博忠那张阴鸷的脸,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十三立刻跟上,软剑始终护在他身前。
“表兄啊表兄。”叶伦摇头叹息,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
“我一直待你不薄,这知县的位置,也是陛下看在你我亲缘关系上,赏给你的,今日你却要置我于死地,看在往日情分上,你总要让我当个明白鬼,到底是何人指使你陷害我!”
“你今日所为,全是被人利用,杀了我你能有什么好处!”
叶伦彻底想明白,他这次来福安县城,是被人算计了,有人想要置他于死地。
李博忠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神闪烁,显然被戳中了痛处。
停尸房内腐臭的气息愈发浓重,几支火把的光芒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仿佛无数张狰狞的鬼脸。
叶伦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的异样,他心中暗暗盘算,一边继续用言语试探:“莫非,是那位?”
他故意没说出名字,就这么意味深长地看着李博忠。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连衙役们握着刀剑的手都不自觉地紧了几分,檀香与血腥味在这片死寂中交织,令人作呕。
“哼!”李博忠终于回过神来,冷笑一声,“驸马爷,死到临头还在打这些小算盘。今日,你必死无疑!”
他一挥手,衙役们再次步步向前。
叶伦不急不缓,他眼神犀利如刀。
“诸位请听我一言,他李博忠不过是那位大人物中的棋子罢了,而你们都是牺牲品。”
“我乃当朝一品驸马都尉,若是死在这福安县城,不论有什么样的借口,你们都会因为保护不力而被株连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