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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皇上，奴已经挑选好了皇后，不过几日就行大婚，您也该收收心了。”司马昭如来到韩谦诚桌前，昂首挺胸，丝毫没有一个奴才该有的样子。

司马昭如回到宫里那么长时间，一个大礼都没行过，韩谦诚是谁？是万人之上的国君，是这天下的主人，如今却被一个太监压着，不敢反抗分毫，说说都是觉得十分好笑的程度。

“我不要。”韩谦诚正在埋头批阅奏折，很果断的说，脸色黑得跟个砂锅一样，手里正在挥舞的笔也停下。

王玉见不妙，立马下跪：“请公公给皇上一点时间”王玉话都还没说完，韩谦诚放下笔抬头：“前御前大总管朝阳，朕见你是太上皇的人，别仗着身份骑到朕的脖子上来！你要是记得的自己的身份，别忘了，朕才是当今圣上。”语气冰冷刻薄，抬眼的那一瞬像是一条咆哮的巨龙，微微皱着的眉毛也扭曲变了形。

在场的奴婢全部跪下，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平时温和的人一瞬间就发了脾气，心都忍不住颤了颤。

“老奴知错，”司马昭如跪下：“请皇上责罚。”

他知道他的目的达到了，也顺利抓住了韩谦诚的软肋。

“行了，起来吧，朝阳，朕不想成亲，真的不想，还有可以商量的余地吗？”韩谦诚看着他，眼神很复杂。

司马昭如直起身，依旧跪着，连带着王玉也没有丝毫动摇，司马昭如身上的气势不减半分：“这件事已经定下来了，皇上，为了国家，您必须牺牲儿女私情。”

韩谦诚皱着眉毛更紧了，语气一瞬间就软了一些：“公公你看着办就好。那父皇会回来吗？回来看朕大婚。”

这次韩烁没有回到皇宫也没有传来任何消息。

司马昭如呼吸一滞，看着他的眼睛也往下垂了一半，恭顺了许多：“这老奴也说不准。”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看似有些勉强。

阳光从他身侧照进来，脸色有些许苍白，眼神也柔软了几分。

“嗯，下去吧，王玉，你也别跪着了。”韩谦诚垂下眼眸，司马昭如起身抬眼看他，看见了那挂在睫毛上的晶莹的泪珠，像是宝石一样，闪亮的破碎感。

司马昭如心一紧，弯腰行礼：“老奴告退。”带着在身边的江涟和许儿出去，退出门后，阳光包围着他，抬腿的时候眼前一黑，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拉住许儿。

江涟赶忙扶住他，想都没想就把他打横抱了起来：“快去叫太医！”

“诶好。”许儿还是第一次那么慌，按照他的指示连忙跑去。

江涟就知道有这么一天，年纪都这么大了还那么多事情，再好的身子骨都经不起他这么折腾。

哀求

江涟把他轻轻放在床上，用手去摸了摸他的脸和脖子，每一处都变得烫手，抽个空倒了杯温水给他灌下去许儿就带着人来了，江涟也只好出去。

司马昭如身上的衣服一点点被褪去，原本白皙的皮肤都被烧的通红，眉毛轻轻皱着。

江涟呆在门外，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索性就坐下看着下人忙活，自己则抓着司马昭如买来的桂花香糕啃起来，一个人埋头吃着，刚吃两个眼泪就止不住往下坠，他用袖子抹了一把眼睛就又吃着。

明明还记得我喜欢吃桂花香糕，怎么就不记得我是谁？江涟不服中又带着委屈。

“大人，您怎么样了？”许儿惊喜的声音响起，江涟连忙放下东西推门进去。

司马昭如扯了扯衣服，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和江涟对上眼睛就连忙别开视线。

太医收拾东西，说：“公公近日不要太劳累，好好休养便可，还要记得别吹风，公公这次发热风寒也有半分是因此。”

“嗯。”司马昭如闷闷应了一声就靠着床头闭上眼睛，嘴唇被烧得鲜红，白里透红的皮肤有种脆弱的感觉。

江涟给太医装好东西，一手太医一手许儿，把两个人扔出门外就合上了门。

“就那么值得拼命吗？”江涟跪在床边想拉他的手，都还没碰到，他就收了回去。

“我觉得值得那就是值得，叫许儿进来，我有事和她说。”司马昭如有些放弃和他讲话的意味。

江涟这一次倒是有些强硬：“我不许，你给我好好休息，谁都别想见你，”他拉着司马昭如的手，眼睛都变得猩红，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这次我真的怕了”

“嗯，帮我倒杯水。”司马昭如无力地说着，眼皮沉重地闭上。

江涟去给他倒水，让他喝完之后就坐在床边陪着她。

黄昏温暖的亮光照进房间里，所到之处都镀上了耀眼的金黄，江涟伸手去轻轻抚摸他的脸颊，很轻柔，生怕指腹的厚茧会伤着他一样。

江涟俯身，轻吻他的额头，就碰了一下就分开了，就这么看着他，热泪落下，滴到他的脸上。司马昭如好像被烫到了一样，轻轻皱了下眉。

“你怎么那么倔呢？”江涟笑着说：“脾气，性格，哪一个都硬的要死，什么东西都亲力亲为，就是想做得那么完美，怎么不想想自己？别人的命是命，你的命就不是吗？高高在上的九千岁啊，我也是你的仰慕者之一，怎么就是不看我一眼？”

没有人应答，连风都没有吹过，他又靠近司马昭如，气息全部喷洒在他脸上。

两人的气息交汇间都是香甜的感觉，江涟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鼻尖，凝视他许久才起身离去。

微风吹起黑色的衣角，一个人在这深宫中慢慢走着，圆月高悬夜空，银白色的月光倾泻而下，九天银河的冷光让这空旷寂静的深宫显得更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