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语气不似疑问,不似肯定,究竟是什么,就连他自己也恍惚了片刻,
“是。”
他已经彻底忘记她了,即使此刻她就近在身前,他也没有丝毫的怀疑。六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这六年时光,是每个人生命中最重要的转折、最不可逆的前行、亦是最无情的遗忘。
她凝眸望着他,平静无澜。
霞光在两人身上洒下了一层柔谧之色,分外静美。
易橒澹低头看她:
“忘笙镖,传闻,仙宗只传授于一人。据说,那人全无功夫,忘笙镖却使得炉火纯清,通晓古今博文,名动江湖。出现在岐山大营的人,也是你?”
“传言皆虚,眼见为实,我只是我。”
她意味深长地说。
他点头,不再问及其他:
“王爷让我问你,山上可有马匹?”
思北霜指了指院子之后:
“后山有。”
易橒澹阔步而去:
“那我们即刻下山。”
洛府
洛焕丘前脚刚进府中,田湘依后脚就急急忙忙跟到了书房。
“老爷,听闻三皇子于郊外遭遇刺杀,可有其事?”
田湘依急切地。
“切勿听信谣言!皇子之事岂是你能妄言的。”
洛焕丘喝止她。
“那如今,三皇子身在何处啊?你不要瞒我!”
田湘依看出了端倪,显然洛焕丘心神不宁。
“你怎么突然问起三皇子的事来了?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
“老爷,何出此言?”
洛焕丘无可奈何地:
“你整日里与那些命妇、官眷们结交,不要认为我不知晓。”
“我是与她们走得颇近,那还不是因为,老爷你一心只注重自己的官声,不在乎儿女的婚姻大事,我为她们早做准备,此事有何不妥。”
“如此肆意而为!凡事过犹不及,你不知其中深浅,如今,已经是在引火烧身。”
洛焕丘狠狠说道。
田湘依全身一震:
“我先前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你一心想要把筠儿的未来寄托于皇室,你可有问过她的想法,可曾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之意,你不是在为她谋求幸福,你是在害她。”
面对洛焕丘的质问,田湘依苍白地辩解:
“我只是通过尚书大人的夫人,请她从中引见了筠儿与珩儿,并未涉及朝廷中事,尚书夫人也说了,筠儿聪颖,珩儿沉稳,她很是喜欢,定有前程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