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高升殷不悔才从床上爬了起来。
打着哈欠拉开房门就是一愣。
院中齐齐跪着十数人,一个个脸色难看无比。
“求四爷恕罪!”
“求四爷赐药!”
见殷不悔出来众人连连磕头,一个叫的比一个声音大,好像深怕被忽略了一般。
哦对,还有这茬事呢。
咧了咧嘴,殷不悔看向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名家丁:“殷世荣呢?”
“回四爷,按大小姐吩咐,一早已经送官了。”
“嗯。”
点了点头,殷不悔伸手探入怀中。
昨夜殷世荣还在家中,他自然不会拿出所谓的‘解药’。如今人已经送官了,那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每人一小勺,化水服用,毒即可解。”从怀中摸出早就备好的一小包炉灰,丢给了面前的家丁。
殷不悔目光锐利的扫过众人,淡淡道:“日后若让我再现你们胆敢有任何僭越之举,我定不轻饶。”
“是是是!小的们遵命!谢四爷赐药,谢四爷赐药!”
众人一哄而散,只留下一名丫鬟还站在院中。
完了得和大姐说说,家丁护卫能换的还是得换换。
摩挲着下巴,看着离去的一众家丁,殷不悔心中盘算。
片刻后冲着站在院中那不知已经等了多久的小丫鬟招了招手:“走梅儿,买药。”
……
执金吾,地牢。
殷世荣背靠着长满苔藓的墙壁,低着头,凌乱的长遮挡着双眼,没人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忽然甬道内有脚步声传来,停在了兽槛那边
“你来了…”偏了偏头,殷世荣淡淡出声。但由于长遮挡,依旧看不出他眼中是喜是悲。
“你说说你,打了一辈子猎,怎么还叫鹰啄了眼?”
来人声音中带着戏谑,不过由于光线的缘故,看不清他的脸,只能隐隐看到他绯袍上面绣着云鹤图案。
那种只能出现在四品大员身上的云鹤图案。
“哼,是猎物太狡猾。”轻哼一声,殷世荣站起身来,双手上的镣铐哗哗作响。
“何时能放我出去?”
“恐怕不能放你出去了。”
“你说什么?!”听着来人那淡漠的语气,殷世荣冲到兽槛近前使劲摇晃着栅栏:“我这些年孝敬你那么多银子!你却不肯保我?!”
“哼。”冷哼声传来,绯袍大员看着了疯般的殷世荣,声音清冷:“要不是看你还算懂事的份上,你以为我还愿意见你。”
“行了。”摆了摆手,绯袍大员淡淡道:“你这次栽的挺狠,殷家光是人证就有十几个,你让我咋办?”
“那,那我就真的没有活路了吗?”身体晃了晃,殷世荣脸色苍白。
“嗯,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关键是看你舍不舍得了。”
“你…”愣了愣,殷世荣看着面前的绯袍大员,半晌后嗫嚅出声:“如果我把整个殷家都送给你,能保我一命吗?”
“舍得?”
“有什么能比我命重要?况且那与我已经没有关系了。”
“如此,我自然保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