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芸苒轉身,為難地看向褚彥:「宗主,青陽既然喜歡這麼穿這麼打扮,您就不要強行糾正他了。你看青陽多好看啊,就連女子都穿不出他這樣漂亮的。」
風青陽慘白著臉,咬唇挪到了白芸苒的身後,眼睛害怕地瞟了眼褚彥。
褚彥懶得跟他多講,手上凝聚一股力量,將人隔空從白芸苒身後抓了回來。
「哎!」白芸苒阻止都來不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宗主帶自家哭哭啼啼的小孩下山了。
旁邊大弟子忍不住開口:「師尊,宗主他好過分啊。風師弟都哭成那樣兒了,他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另一名弟子附和:「是啊,我們全宗上下都捨不得青陽師弟哭,宗主他卻這樣……」
白芸苒低低地訓斥道,「閉嘴,宗主是你們瞎議論的?」
頓了頓,白芸苒又自語說:「不過宗主確實太過分了,他不是一直很寵青陽的嗎?之前還送過青陽鐲子……怎麼突然這樣?」
白芸苒抬眸,看著褚彥早已經消失不見的方向,陷入沉思。
不行,她得去找其他峰主商議商議。
青陽雖然是褚彥的門下弟子。
但其餘三峰哪一峰真的將他當做外人?
風青陽性格純良柔軟,討人喜歡,宗內其他弟子都生疏恭敬地叫他們峰主,只有他伯伯姨姨地喊他們,分外親近。
現在他受欺負了,他們這些做姨姨做伯伯的怎麼可以坐視不管?
褚彥不知道自己被宗內其餘三峰的峰主私底下開會商討。
他只是從心地做些身為一個師尊該做的事情。
證道一途多艱難險阻。
風青陽有這般好的體質,性格卻不夠堅韌,過分嬌氣,求道路上必定夭折。
幸而他來了。
他想將他培養成才,周圍這群人卻一直哄著他,順著他。
他們以為這是愛他,實際上卻是在害他。
下了山,褚彥目的明確,拎著風青陽往成衣店進。
店裡沒什麼生意,店家正在打瞌睡。
突然耳邊有清冽冷峻的聲音響起,「店家,有質量好的成衣嗎?」就像是山尖的皚皚白雪,令人渾身上下都一片浸涼。
店家正在做夢。
以為是夢裡的聲音,直到第二遍聲音響起,才一個激靈醒來,抬頭見店裡多了兩位客人。
其中一人身穿白衣,烏髮垂於兩側,頭戴冰藍色玉冠,容顏俊美冷逸,渾身上下充斥著一種令人難以直視的強大氣場,好似謫仙。
而另一個則穿著一身少見的粉衣,如瀑般的發間插著步搖珠釵,額心點綴著一點花鈿,似是剛哭過,紅紅地眼眶裡漾著一抹霧氣,他唇紅齒白,蹙眉捧心,明明是個男子,卻嬌弱得讓人想將他一把擁進懷裡細細疼愛。
小小的店門口圍了一群擁著看熱鬧的人。
雖然風青陽的性格讓褚彥頭大,但單純從他的長相來說,哪怕是挑剔如褚彥,也沒法昧著良心說難看。再加上褚彥自己,和原身七成相似的長相,不引人矚目都難。
圍觀人快把門檻擠破,店家急忙起身將門前隔障立起,這才回頭有些侷促地問褚彥:「兩位公、公子是要買衣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