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瞥到地上爬行的王八,不由眼睛一亮,刚刚的失落瞬间转为欣喜,指着道:“阿爹,是王八!
我们是吃王八还是做王八?”
王八他还没吃过呢,但做药的话,也是极好的。
李氏:“……”
儿啊,你爹可能想把你变成鳖。
南万山:“……”
这逆子,一家人都骂完了!
这母子俩是存心来气他的吧?想要发作,但想到他才落聘,又于心不忍,不知这回又要蔫几天,再骂的话,怕雪上加霜,这一口气憋着上上下下,忍了又忍。
最后,为了安慰自家儿子,李氏还是炖了。
……
南安意做了红烧鱼,拿鲫鱼炖了汤,又加了新鲜的白菜,汤色奶白,鲜美无比。
鲫鱼刺小又多,南安意仔细叮嘱着,结果,大伯还是卡到了。
大伯憋红了脸,想吐又吐不出来,只觉得那鱼刺像根针一样,随着喉咙的蠕动,每回都要扎他一下。
大伯掐着喉咙,对成云纹从嗓子里憋出一句话,“快,去拿醋。”
成云纹轻轻“嗯”
了声,连忙放下碗筷,起身,这是村里的土办法了。
南安意急忙叫住,“等等,要是没下去,岂不是更难受?”
说完,找来了镊子,让大伯张嘴仰着头,打着手电筒,取了出来。
大伯这才松了口气,用手顺了顺喉咙,以后再也不吃鲫鱼了。
得亏有侄媳。
……
大友进了医馆,和南安意大眼瞪小眼。
南安意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了大友,不由一愣,镇上几家医馆,偏偏来了这儿,真是冤家路窄。
他的右臂绑着厚厚的绷带,一条纱布吊着,从前臂绕到了后颈。
此时也怔愣着,微微睁大了眼,前几日的遭遇还历历在目,突然觉得手臂更疼了。
他默默地垂下头,拉了拉旁边人的袖子,“老大,我们走吧,换家医馆。”
南安意认得他,梦里这些混混的头头。
梁大虎扒开他的手,斜了他一眼,“走去哪?都看了两家医馆了,你的手还这样,耽误后面的事咋办?不干活,我们哪来的钱?我听说这家医馆不错,试试。
好歹是打劫……”
想到这是医馆,万一暴露了身份,人家害怕他,咋办?看这姑娘瘦瘦小小柔柔弱弱的,怕是经不住吓,到时候手抖心抖的,还怎么看病?
想到这,他硬生生把话拗了回来,“好歹是大街上见义勇为的时候受的伤,那人也跑得快,救了她还不知感恩,把我兄弟落在那,得亏我兄弟心善不跟她计较。
姑娘,你说哪有这样的?把人的善举当成理所当然,连句谢谢也不会说。”
他看向南安意,一脸求赞同的表情。
南安意眼神在他们身上打了个圈,混混还想立牌坊,这年头也是不多见。
而且,他们的气质哪点看出半点正义?流里流气的,有时候还拿眼角吊梢着看人,也就觉得她好骗。
她笑眯眯的,“哎呀,还有这样的人呐!”
“可不是嘛!
我跟你说……”
他还来劲了,打算把那群打了他手下的乌龟王八儿子全骂一遍,“那人不止没良心,还有跟她一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