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
a1pha眸色晦暗,曲起指尖,壓上男人浸著血跡的耳垂。
血珠爭先恐後,滲進修剪平整的指甲縫,染紅了a1pha半截手指。
「不准你愛上別人。」
似是對男人倔強的沉默不滿,他邊將他耳廓里的血塗到紅腫突兀的臉頰上,抹得更勻,邊固執地重強調了一遍又一遍。
殊不知,那話稍一灌進男人聽力受損的耳朵里,便被過濾成了一陣嘈雜的嗡鳴。
連帶著另一邊聽力完好的右耳,也短暫地受了那嗡鳴的殃及,一時間竟同樣聽不出他口中含糊微弱的音節,到底是在說什麼。
「……」
饒是如此,高瑒從他那跟變態有得一比的病態視線里,多多少少也猜出了邢奚厭八成又在犯病,想逼他求饒示弱。
遲來的痛意從幾近失去知覺的皮膚,鑽入橫亘在血肉之間的神經組織,如無數無數蛆蚊他的鑽進骨頭裡,用那無法忽視的痛麻,每時每刻提醒他,那些加諸在自己身上的暴行。
他一言不發,目光始終怒瞪著那雙淺色瞳眸,舌尖用力抵住腮肉,試圖遏制那痛意持續蔓延。
只可惜鎮痛效果不佳,被扇到地方依然痛到他不禁懷疑,那半邊臉沒準是被對方刮掉了一層肉。
「為什麼不說話?」
邢奚厭身軀微不可察地輕顫了下。
男人罕見地梗著脖子,悶聲不吭。
一雙剔透明朗的湖藍雙眸,更是浸滿了憤怒不甘,渾然一副不服氣更拒絕服從的架勢。
卻不是他想要的愛意,屈服。
鉗著下巴的手,無意識間緊了又緊。
高瑒下巴吃痛,再顧不上揣測對方又在發什麼瘋,帶著一股豁出去的決然,提高聲量,咬牙切齒地吼:「把!你!那狗!爪!拿!開!」
似是覺得單純的口頭輸出不足以讓對方感受到自己的反擊力,他緊攥拳頭,不甘示弱地開始往對方身上招呼。
「不對。」
a1pha受了攻擊,另一隻手迅捏住高瑒後頸最敏感的地方,力道猛地一按。
果決地卸掉了將高瑒渾身力氣。
「你該說,你愛我。」
像曾經那樣說愛我。
a1pha俯身,膝蓋死死壓住男人完好的另一條腿,用著不容對黨有所逃避的強勢口吻,接著道。
依稀辨出邢奚厭的口型,高瑒心臟猛地一抽,卻下意識地不想順他的意。
動彈不能的悲憤,驅使著他一股腦地將心底不滿宣之於口:「我說的都是騙你的!都是騙你的!全是假話!!假話!!!」
邢奚厭一愣,視線滑過眼前血跡未乾的耳朵,隱隱想通了男人答非所問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