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好几快六十的嬢嬢,当了二十多年媒婆,经她手促成的姻缘没有五百对也有三百对,撺过的相亲局更是不计其数。
这种不负责任的人渣发言不是没听过,更过分的都有,但从女方口中说出来的还是头一回见。
关键‘同房’这种词,大庭广众的,她居然就这么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来了。
足足咳了一分钟,田阿姨才缓过劲儿来,边拿手肘怼旁边的姜宁,边跟陆骋赔笑。
“开、开玩笑的,人是好人,就……性子比较跳脱。”
田阿姨CPU都快烧了。
好好一姑娘,偏偏长了张嘴,瞧瞧说的什么话,敢说她都不敢听。
陆骋微微挑眉,眼眸深邃,似笑非笑,“我还以为是来骗婚的。”
田阿姨刚喝一口茶压惊,闻言又被呛了一下。
“咳咳咳……不、不能够,这话可不能乱说,阿姨招牌在那儿挂着呢。”
田阿姨有个姻缘馆,里外里拢共十平方的铺面,三面墙都是锦旗。
姜宁笑吟吟,手臂伏在桌上,身子微微前倾,带着几分挑衅,“不要彩礼,也没嫁妆,能骗你什么?”
陆骋定睛打量她。
跟昨晚成熟妩媚的装扮不一样,今天的她穿着黑色针织长裙,娃娃领,端庄中带着几分娇俏。
人瘦,锁骨明显。
脖子上戴了条很细的项链,鱼尾形的坠子小巧闪亮,有点素,但跟她很衬。
及腰长发随意披散着,带着一点自然弯曲的弧度。
由内而外透出一股浑然天成的慵懒气质,说话声音也是软软的,配上一张明艳的脸,既割裂又莫名和谐。
陆骋盯着她,戏谑,“姜小姐这是在找室友吧?”
姜宁重新望向手机屏幕,批阅奏章似的给感兴趣的动态点赞,“准确来说是找战友。”
陆骋收回视线,点了点头,“懂了。”
田阿姨看看姜宁,又看看陆骋,浑浊老眼,眼神倒是无比清澈。
懂了?懂什么了?
说什么了?怎么就懂了?
就在田阿姨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姜宁再次语出惊人,“你要是觉得行,咱们这就去领证。”
赶紧结束吧,这逆天的相亲乱局。
一旁的田阿姨,“咳咳咳咳咳!”
也顾不得遮掩,把姜宁摇得跟帕金森犯了似的。
相亲也有既定流程,哪有她这样的,见着帅哥就昏头。
都是一栋楼的邻居,看在她已逝的爷爷奶奶的份儿上,她也不能由着这丫头乱来。
“不、不着急,咱先聊聊基本情况。小陆啊,阿姨问你,你做什么工作的呀?”
陆骋短暂思索,冲田阿姨微微颔首,“做亿点小生意。”
嗯,就是亿点,没瞎说。
至于她们怎么理解,那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事了。
“做生意的呀,具体……”
田阿姨还想继续往下问,陆骋已经挪开视线看向姜宁,“我能知道你为什么着急结婚吗?”
姜宁没有马上回答,端起杯子喝茶,思绪被拉回几天前。
当时她正在办公室听小一班的班主任李老师吐槽班上的调皮蛋拿铅笔戳伤同桌的事。
办公室门口出现人影时,她第一反应是外卖到了。
扭头,半年多没见的异国恋男友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出现在眼前。
而他旁边还有个人。
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