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玉笑得有些促狭:“可我觉得他很想被你牵连。”
“大约是因为他心中光明,所以有空去想这些温暖的事情吧,为着心中的道义要帮一帮我吧。”沈栖烟也说不清自己怎么想的。
她本不算是个好人,但想到逝去的养父母,慢慢露出憧憬的微笑:“其实仔细想想,我也有很多温暖明亮的回忆,你说,我的爹娘会不会正在奈何桥头等着我,然后一家三口投胎,又可以做亲人了。”
萧鹤峰身上,有种她险些遗忘的光亮。
想起无忧无虑的时期,街坊邻居都在,一家三口在院中欢笑。
或许,她该早些动手,不论成败,都快快与爹娘团聚。
不能让他们等得太久。
今世她在这条泥路上走的太久,唯有甩脱这具躯壳才能洗干净。
见她周身的气息平和,尘玉却难得的脸色凝重。
这……竟是生出了死意?
沈栖烟正沉浸在回忆之中,身前突然伸出一只布鞋,啪叽让她摔了个大马趴。
她下意识保护好药箱,茫然回头。
尘玉两只手在胸前合什,露出悲天悯人的表情:“施主尘缘未了,寿数未尽,大可过好今生,不必去想来世。”
沈栖烟没想到他故意绊自己一脚,就是为了说这个,忍着心中的无语,擦了擦脸:“若没有值得在意的亲人,早些去到来世又有何妨?”
尘玉智慧的目光炯炯:“若师爷不介意,我可以当你爹,让你感受亲情的羁绊。”
沈栖烟两只眼睛里缓缓浮现出问号。
然后,忍无可忍,一拳揍向尘玉:“你是个出家人,能不能修点口德啊?!”
到书院时已天近傍晚,沈栖烟关上门,发现房间里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声,心跳漏了一拍。
盛景廷从背后搂住她的腰身,眯了眯眼:“烟烟,我都看见了。”
“你今日,与萧公子,去干了什么?”
沈栖烟镇定转身,眉眼弯弯:“难得逃学,竟被王爷发现了?”
盛景廷倒不至于因她一次外出便疑心,只是难免有些吃味。
沈栖烟伸出手,袖中滑落了一个小物件。
她摊开自己的手掌,一个碧绿的狸猫扇坠子在夕阳光晕下闪着微微的光:“这是给王爷的生辰礼物,挑了好久呢,王爷喜不喜欢?”
盛景廷眉眼霎时舒缓。
沈栖烟这时又拿出另一个扇坠子:“多亏萧公子介绍,买了一个小猫的,一个小狗的扇坠,从前王爷送我的定情玉佩不是被弄丢了吗?如今换个定情信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