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跑进跑出,明显很喜欢这里。
岑之行搂着季雨回屋,搬家公司的人已经整理好离开了,岑之行从后抱住他。
季雨吓了一跳,玄关明亮灯光折射在对方袖扣的碎钻表面,闪闪光——季雨盯着看了会儿,行哥居然戴上了。
他花三千在县城一家珠宝店买的,不是什么大品牌,但的确是他现阶段能接触到的最奢侈的物品。
耳边传来男人低低的哼笑:“我也有礼物送给你。”
季雨迟钝的眨眨眼,“我以为外面的狗狗屋和这里的狗狗房就是礼物了。”
“这是给大黄的,你的礼物是另外的。”
画室隔壁的两间房被整体打通,老宅里特殊定做的雕刻机器一个不落搬来,按照原来的格局摆放好。
岑之行:“以后这儿是小雨的工作室。”
季雨抿抿唇,视线扫过岑之行轮廓分明的侧脸,最后停在虚空。
他不确定对方什么时候察觉到他患得患失的焦虑情绪,特意打通房间来安放这些陈旧得仿佛上个世纪的雕刻器具,连同他一颗不安的心。
原本季雨的包袱很轻,但凡主人说一句“这里不欢迎你”,他都能重新打包行李上路离开。
但岑之行在家里嵌入了一间独属于季雨的“工作室”,把那些老旧且沉重的器械也全部接纳。
以后无论是主人赶人还是季雨想走,都不会那么容易了。
既是无言承诺,也是沉重枷锁。
季雨走进房间,蹲在地上捡起一块木材,问:“行哥什么时候准备的?”
“高考前一个月。”岑之行解释:“看你忙着复习就没说,想高考后给你个惊喜。”
季雨嘟囔着:“行哥给的惊喜已经够多了,新手机新平板,还有笔记本电脑,买这么多做什么。吃的喝的也不用我花钱……那个词儿叫什么来着……”
季雨绞尽脑汁回忆单芸萱借给他的漫画书里的新词汇,“哦,对,我都感觉我被行哥bao丨养了。”
岑之行气窒几秒,竟有种得知自家乖孩子偷偷学坏了的气愤,脸一下子黑了,把季雨从地上拉起来,语气不善:“你从哪儿学的这些词?”
季雨被岑之行严肃的表情吓到,结结巴巴:“没、没啊,就是班上同学给我的漫、漫画书,我是高考后才看的。”
攥自己手腕的力道松缓几分,但岑之行还是蹙眉盯着他,季雨想把手腕抽出来,没成功。
“怎么、了?这个词语不好吗?”季雨委屈巴巴的,“你像家长一样养我,包我吃包我住,为什么不能叫bao丨养。”
岑之行表情一言难尽,很难反驳季雨这诡异又符合逻辑的阐述。
最后他只说了句:“……以后少看点漫画书。”
季雨还是喜欢晚上跟岑之行一起睡,每晚睡前抽查英语单词的流程保留下来,只是从英语书换成了俞敏洪四级词汇书。
季雨的英语口语在岑之行日复一日的音纠正下逐渐好起来,他自己倒没太大感觉,说英语的机会也不多。
六月中旬,季雨微博后台私信接到了一条英文信息,大致翻译过来是:他们经营一家英国家具店,看过《匠心》纪录片后想找季雨订做几套木雕家具。
出价比季雨之前做的都要高。
季雨想赚钱,跑去问了岑之行的意见,得到肯定答复后喜滋滋乐了几天。
还是要签合同的,后续工作岑之行带着季雨过了一遍,季雨也学得认真。
跨国难约见,最后双方定下视频通话协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