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到录音文件,导入文字识别的软件。
文字是一点点出来的,开始是他自己的那一长段话,也不知是识别问题还是他二十几天失音导致了口齿不清,文字断断续续有些错音错字。
季雨握住手机的手紧了紧。
中间停了几秒,然后一点点显示医生的阐释,文字流畅,与前两分钟季雨的磕巴截然不同:
病人右手掌心的指神经因锐器而有所损伤,所幸没有完全切断神经。
术后缝合顺利,拆线顺利,需注意饮食清淡,请勿吸烟喝酒,请勿过度用手,早睡早起,保持心情舒畅,按照医嘱准时服药。
恢复期间手疼手麻,反应迟钝是正常后遗症,三个月后请到医院复查,神经恢复良好的话大致三个月正常活动。
大概就是这样,再见。
【作者有话说】
大人们,今晚应该还有两更~
第78章“不怪你。”
岑之行进卧室的时候季雨正坐在床边等他。
电话结束后季雨心情沉重,默默在网上搜索了很久手部神经恢复的资料。
真的是不幸中的万幸,还好没有整个神经断裂,只是有所损失。
同类型情况下,有三个月便恢复如初正常活动的例子;自然也有神经生长修复不理想,终身手部活动缺失的。
“干嘛呢?眼巴巴的。”岑之行右手摸了摸季雨脸蛋,冰凉,比他的手还凉。
眉头皱紧,他伸手过去探季雨的额头,还是冷的,但没烧。
岑之行:“不舒服?脸色这么差。”
细看季雨嘴唇都在细微的颤抖。
季雨渐渐从思绪中回过神,手轻轻搭了下岑之行右手手臂。
岑之行的右手微垂,掌心偏后,季雨看不清,但只要稍稍用力就能翻过来看清。
岑之行安静垂眸看他,没有丝毫抗拒的力道,季雨抿紧嘴唇,手指顺着往下滑了滑,勾住男人右手手腕。
“哥,我看看行吗?”
季雨浑身冷透了,不复从前体温炽热,可岑之行右手的温度比他体温更冷,像一节冬季枯萎的僵硬木枝。
岑之行眉宇间是化不开的沉凝,动作缓慢地摊开掌心,中途有些卡壳,仿佛极难控制。
六七厘米的缝合后的伤疤横亘在那双养尊处优的手掌中心,突兀地切断了连绵掌纹。
拆去缝合线的疤痕周围有许多深色印记,透过这些,季雨仿佛看到了其下纹理分明的肌腱、破碎不堪的神经线条和流动鼓噪的血管中猩红的鲜血。
他甚至不敢抚摸。
他死死盯着那道疤痕,不知过了多久才倏地移开视线。
余光瞥见岑之行额角渗出细密冷汗,季雨心疼地替他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