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位小公子说的,好像奴家这红莲院是龙潭虎穴,会吃人似的。”红麽麽“吃吃”地娇笑着,他圆圆的脸上立马滚烫滚烫的,狠狠地瞪向她。
“不必多言,去吧。”
此话一出,小元只好退下,连连回头了几次才忐忑不安地离开。
站在门前,江怀闲奇怪自己心里竟然涌起一分期待。那个可恶的女人就在门内,终于又落在他手里了……
推开门,借着昏暗的烛光,瞅见床上一人垂着头,小手紧紧揪住衣摆,显然局促不安。江怀闲微微一笑,月华撩人,却比不上他分毫。
蓝小玉抬头看见这样的他,只觉小鹿乱撞,俏脸上霎时酡红,越发娇艳可人。缓步靠近的男子突然神色剧变,下一刻,猛地床下翻出一人,直直扑向他。之后更是有数人破窗而入,目标皆是床边的江怀闲!
愣了愣,蓝小玉吓得尖叫起来,抱着被褥缩在床内,瑟瑟发抖。心里却又担心刚才那貌美的公子受伤,被子掀起一条小小的缝隙,关切地张望。
听到那几声刺耳的尖叫,江怀闲暗自嗤笑。方才居然会将这样的女人当做沉玉,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轻易地侧身避开刀锋,大掌一击,偷袭之人立马吐血倒下。
劈手夺过此人的长剑,江怀闲美目杀机乍现,剑身在月光下闪耀着慑人的寒光。“谁先来……一起来好了,反正送死不过是迟早之事。”
如此不屑的语气,显然激怒了众人。“兄弟们,都给我上。杀了这人,血祭国主!”
“不自量力,”江怀闲冷冷一笑,左手负在身后,剑尖平平指向前方。“也好,本王就单手会一会你们,这可是莫大的恩惠啊……”
话音刚落,几人身影一动,已是提剑刺来,来势汹汹。
寒眸一冷,银剑不过划开了一丝弧度,他们只觉眼前一花,数人喉上见血,已然一命呜呼。众人大惊失色,素来未曾见江怀闲动手,不料竟是如此身手不凡。
面面相觑,剩余两人翻身跳出窗外逃走。江怀闲厌恶地将手中沾血的长剑一抛,窗外一声惨叫,片刻便哑然而止。
走至床前,他盯着床褥下发抖的人,凛声问道:“你是玉姑娘?”
“是、是的,奴家蓝小玉……公子……”她红着眼,拉开被褥,惊惶地答道。
淡然地睇着她,江怀闲语气森然:“告诉本王,沉玉如今在何处?”
这可恶的女人,居然敢暗算他!
蓝小玉咬着唇,这像仙人般的美公子,一开口问的却不是她,眼底一黯:“沉玉……姐姐刚刚已经被人赎去了!”
御赐将军
表演刚结束,红麽麽一脸神秘地走来,说是贵客临门,让沉玉到厢房候着。她自然是不愿意的,但瞥见红麽麽身后的两三名龟公,自知逃不掉,只好顺从地到了后院。
推门而入,沉玉还说等红麽麽离开就想办法溜走。谁知几名大汉守在厢房外,显然防备她有这一手。沉玉嘟着嘴,不由沮丧。
“好好招呼贵客,别怠慢了。”红麽麽娇声交代了一句,双眼却狠狠瞪着她,就知道这死丫头花样多,不能不提醒一番。
“知道了,麽麽。”沉玉撇嘴应道,她明白自己的处境,再口硬只会让自己受苦。
见她难得乖巧,红麽麽这才满意地笑了起来,关上了房门。
“别来无恙?”一道熟悉的男声响起,沉玉回头看见桌前的人,愣了愣。
“吴大哥?”她惊喜地唤了一句,又担心外头的人听见,捂着嘴凑了过去。“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你让我过来的?”吴汉钟古怪地瞅着她,疑惑道。
沉玉也是满脸不解,“我刚逃出芮国兵营,就被这花楼的老鸨抓来了。别说传信于你,我连出这花楼的门一步也办不到。”
他皱皱眉,这才发现她一身薄纱衣裙,若隐若现,不禁尴尬地撇开脸。“沉姑娘,你先到屏风后换下这身吧。”
“也好,”沉玉早就不再想穿这麻烦的裙子了,匆匆跑到屏风后。见着架上大小适合的男式长衫,便知是吴汉钟准备好的,不由感激他的体贴。
“你在此处,没有受什么委屈吧?”待沉玉换好衣衫,在桌前坐下,吴汉钟看向她,关切地问起。
“没事,这里好吃好住的,就是红麽麽看着讨厌。”她轻描淡写地答了一句,他打量了一番,见沉玉无碍,松了口气。
吴汉钟站起身,压低声线说道:“胡梓在花楼外接应我们,此地不宜久留,需尽快离开。”
“大头也来了?”沉玉刚问完,忽见吴汉钟一把将她揽在胸前,不禁怔忪。
“得罪了,”他小声道歉着,瞬间换上一副色迷迷的模样,一脚踢开厢房的门。
门外的人显然一惊,见两人贴在一起,立马恍然,赔笑道:“不知这位公子有何吩咐?”
“原想跟美人月下小酌,谁知这里被屋檐挡着,什么都看不见,立刻给我换一间厢房!”吴汉钟不悦地呵斥着,身体摇摇晃晃,一看就像是喝醉了。
贵客他们可不敢得罪,一人想要请示红麽麽,被他怒喝道:“磨磨蹭蹭的,这就是你们红莲院的待客之道……今晚,我非让人砸了这里不可!”
这声喧哗,把不少在附近厢房歇息的姑娘和恩客引了出来,向这边探头探脑的。大汉担心影响了红莲院的生意,连忙讨好道:“公子,大爷,我这就让人再收拾一间上房出来,一定让你满意。”
吴汉钟挑眉瞄了他一眼,嗤笑道:“早这么做不就好了……上一桌好菜,鲍鱼、燕窝、熊掌,通通给我端上来,大爷有的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