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长长的伤口如同着火般滚烫,烫的他灵魂似乎都在痛,烫得他像是快要融化。
“……你别这样。”
“去医院!”时牧的声音。
“已经来不及了,这种失血量……”
“我说去医院!”时牧声音中是以前从未听过的歇斯底里。
“时牧……”
“他还没死,我说去医院,你们听不懂吗!”
“咳……”李季夏很想说一句别吵了吵得他头疼,开口的瞬间一股凉气从喉咙一直贯穿到胸口,那让他止不住的咳嗽。
不咳还好,一咳李季夏只觉得伤口更加火烧火燎的痛。
死寂持续了相当长一段时间。
车内只他的咳嗽声。
旋即是爆式的声音浪潮。
“夏天?”
“……还活着……”
“去医院?”
“怎么会这样,他不是已经……”
“……血好像已经不怎么流了,让他平躺……”
“夏天……”无数混乱的声音中,李季夏只捕捉到属于时牧的那道,他好像在哭。
李季夏努力睁开眼试图去看,但根本做不到,黑暗再次袭来,世界再次只剩下那份火烧火燎的疼痛。
他被移动,然后再次移动,他被换了好几个地方,每次一折腾伤口就痛得厉害,每次他都很想说一句让他们别折腾他,但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睁开眼。
庆幸的是那道伤口好像并不会一直追随他,随着时间流逝,它慢慢的不再像一开始那样疼痛。
取而代之的,是他的身体开始变得更加无力,它们就好像被抽取走了力量酸软的厉害。
伤口处火烧火燎的疼痛彻底消失时,他整个人就像是被迫跑完了十万公里,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痛苦。
痛苦间,他慢慢能感觉到外界的事物。
他好像被带到了医院,因为听见仪器滴滴的声音嗅见消毒水的气息。
他旁边好像一直有个人,除了他之外偶尔也会有人来,但很快又会离开,只有那个人一直没走。
他花了相当长一段时间才想起来那个人是谁,时牧。
“呼……”李季夏艰难地扩展自己的肺好吸取空气,冰冷的空气袭来,让他整个肺都酸痛的厉害。
酸痛中,李季夏艰难的转动脑袋,看向趴在床边睡得正香的人。
时牧头顶的漩涡是往左的。
“呼……”李季夏控制着胸腔呼吸。
他看向周围。
雪白的墙壁屋顶,摆放着各种仪器的房间,他确实在医院,而且看样子还是间私人医院,因为他住的是个挺大的单人间。
“呼……”李季夏用力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