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要直入主题了宇都宫君,可能有所冒犯,还请你原谅。”
“您请说。”
“绘梨衣她出来也有三年了,我觉得她这样的历练已经足够了。”
“……若是身为父亲的您的决定,那我也没办法。”
“虽然有这个身份,但大概不是这个立场说话。”
“抱歉,听不懂您想表达什么。”
总觉得橘政宗是在委婉地暗示他,或者说希冀他明白什么,但他也不太能理解,于是皱起眉头。
大概是说如今蛇岐八家的变化,然后已经不能再退让地放任上杉绘梨衣在外了。可是听他的说法,似乎还有别的含义在里面,好像说上杉绘梨衣还因为别的原因不能继续留在咖啡店了。
濯决定等一下和零商量这件事,并适时重启对话,把进行到一半的对话继续下去。
“是生了什么事吗?”
“啊~嗯。差不多是这样吧。”
“这样吗?有些唐突,不过我能了解一下吗?”
“当然可以,如果不觉得我这老头子唠叨的话。”
“您说的哪里的话。”
“哈哈哈——那我可就要让绘梨衣多等一会儿,希望她不会怪我。从哪里说起呢……宇都宫君是清楚混血种的事情吧?”
橘政宗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哈哈大笑,目光则是看向一旁安静的零。
濯不知道该为他没能认出零原本身份而感到高兴,还是该担忧他点出零同样身为混血种的身份而忧心。
橘政宗应该不会像濯担心的那样,已经想起了零又装作若无所知的模样。再说,橘政宗的认识里只有他和携带的三个胚胎活了下来而已,要是早就认出零的身份的话,以前多的是挑明的机会。
不过也不能说绝对就是了。
金色头的混血种不说随处可见,也并非很难见到,零没有濯想的那么突兀。
可能是感到了濯仍不放心的想法,零没有与他相握的另一只手也伸过来,轻轻抚弄他的手背。
“当然,内人正是混血种。”
濯在心里苦笑自己杞人忧天的同时也在零的安慰下定了心,正面回复了对方。
听到这话的橘政宗再次露出爽朗的笑容。
“既然是这样就好说了,要知道当初我得知罗曼诺夫家族最后的公主嫁来的霓虹时,可把我吓了一跳,甚至觉得是猛鬼众里的谁欺骗了罗曼诺夫家呢。”
“猛鬼众?”
老实说,濯大概清楚这是对方故意抛给自己的问题。可若要装作身外人的话就不得不接过这个话题,濯不清楚对方的目的,总之顺着聊下去应该也不会出现什么真正的麻烦。
而且不得不说,若非清楚橘政宗的真实身份,濯肯定是无法相信面前的老人会有那种险恶的野望。
眼前的老人闻言后,就像是被提起了家中犯下罪孽的最小的儿子,明知道对方犯了错,却又在一边恨其不争的同时,也会在一边为此哀愁。
“啊——猛鬼众。说来惭愧……
“……所谓猛鬼众,也是我们的兄弟姐妹,是我们受诅咒的另一面。蛇岐八家自古得益于血统,它让我们可以一直带领霓虹前进,却又在一面侵蚀着我们的家人。我们每个家庭生下的孩子都可能成为血统不稳定的鬼,就像是你知道的……绘、绘梨衣……她也是。
“我们清楚他们的危害,却不忍心真的对他们下杀手,只要将他们限制在某个特定的区域生活,直到老死。
“这一切截止到十几年前,他们中出现了一个领袖般的人物,带领那些孩子成立了蛇岐八家的对立面,也就是猛鬼众。”
实话实说,感情很到位,但是作为铺垫是不是长了点呢——濯忍住吐槽的欲望,点点头表达认可。
“是这样么。很抱歉。”
“让您见笑了。我可以继续讲下去么?”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