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他知道他父亲在世时把两个孩子带到身边认过几年字,但也是几年而已,连正经学堂都没上过。
可是考秀才?
他父亲若在世都不一定能考上童生,被他父亲教导出来的姚瑜怎么可能考得上秀才?
这叫他如何相信?
姚瑜认识几个字他能不知道?
姚老头现在满脑子都是疑问。
他一点也不想不去想姚瑜分家的事,他一点也不想去想姚瑜万一没分家的可能……可,怎么可能不去想呢?
若是真的……
“哎哎哎,老爷子,你怎么晕了?是不是太高兴了?”官差连忙扶起姚老头。
他可要抓住机会好好结交一番,若他日姚相公考上举人,他就是想结交也没有门路了。
姚老头站直身体,让人看不出脸色是好是坏,“官爷,你莫不是弄错了?真的是我儿子?”
闻言,村里的人也都静下来了。
是啊,这也不是不无可能。
会不会弄错了?
姚瑜那娇里娇气的样子,怎么可能吃得了十年寒窗的苦?
更何况他也没有十年寒窗啊!
“是啊!他家姚瑜虽然长得灵秀,可一开口说话就呆呼呼,看着不像个聪明人啊!连我儿婿的一半稳重都没有,怎么可能啊!”这是江大柳,不想姚瑜过得好的人中,他算是第一梯队。
周老爷子闻言也过来了,如果弄错了,他就还是村里唯一的秀才。
官差看了一眼手里的文书,确认了一下,“你们村里还有叫姚瑜的吗?”
一群人七嘴八舌,没一个靠谱的,可别耽误他的差事。
众人面面相觑,“那,那倒没有。”
“那不就是了,我既然拿着文书找来了,就说明知府知州都认定了,你们若没有证据,莫要干扰我办差。”官差都想不通这些人是怎么想的。
还有姚相公这个亲爹……衙役想不通,这不是好事吗?怎么他这个爹这般不高兴?
……
与此同时,姚瑜和村长几人也终于到了县衙。
今天来缴税的村子不少,周老爷子早上又耽搁了一会儿,他们来的时候前面已经排起了长队。
“都怪老叔公,若不是他讲了那么久,我们肯定早把税交了。”江大牛嘟嘟囔囔,“我早饭吃得早,走了那么久,早就前胸贴后背了。”
村长也饿。
不但饿,还渴。
“在等等吧,税粮事关重大,不可随意离开,不然出了岔子没人担待的起。”村长告诫他们,高声喊了一声:“都盯仔细些,莫要走神。”
几人无奈,只好在大太阳底下继续熬着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