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一直挑衅杜庭政的权威,适当的反驳、嘴硬、拒绝,甚至作,都可以被允许。
相处久了就知道,在他手底下其实很容易争得一部分权利。
就像远在广州的东昆,可以先斩后奏;就像管家可以反驳他的意思;就像金石对时间上的把控还有处理事情的过程,一定程度上可以决定着事件的走向或者事件的结果。
杜庭政默许这些,就像默许秘书用他手机回复消息,管家准备今天要穿的衣服,还有说的话也会听进去。
他有时候挺好哄的。
蒋屹觉得。
但他喜怒无常的脾气还有唯他独尊的作风,蒋屹真想撬开他的脑壳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昨晚杜庭政离开时已经很晚了。
蒋屹想留他过夜,但是杜庭政看向他的目光很不清白。
担心他误会什么,使本就酸疼的腰雪上加霜,蒋屹只好把他客客气气地送走。
杜庭政坐在车上往家走的时候,金石很纳闷:“大爷?”
他坐副驾驶,杜庭政坐在他后面的座椅上,偏头望着飞掠后退的路灯不知在想什么。
金石道:“最开始的时候,您送蒋教授房子,不是为了距离近,节省时间,更方便嘛?”
“这也不方便啊,”他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这都快十二点了。”
杜庭政觉得没什么问题:“如果再不离开,时间会更晚。他明天还要上班,起不来床,管家到时候会抱怨我让他睡得太晚。”
金石觉得问题很大,但不是这个问题:“我们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呢??”
杜庭政收回视线,看向他。
“我的意思是,”金石说,“我们不离开,就像上次一样,直接在那里过夜不行吗?”
杜庭政沉默了几秒钟,似乎也觉察出了不对劲:“可是他说,明天见。”
金石也沉默,一段时间以后,灵光一闪:“一定要明天才能见的话,卧室让蒋教授自己睡不就成了?客厅里有沙啊,二楼也有主卧,您睡二楼,我睡沙。如果您想离蒋教授近一点,也可以睡沙。”
杜庭政拧起眉,他从来没有睡沙这种思想和经历,一时间觉得有点新奇。
汽车转过一个弯,驶入元亭街。
“沙也可以。”杜宅近在眼前,杜庭政说:“现在要返回去睡沙吗?”
司机闻言立刻松开油门,降低了车。
金石迟疑道:“蒋教授不会已经睡了吧?我们再回去,会不会吵醒他?”
“你没有钥匙?”
“有。”金石说。
不等他继续,杜庭政就用力抿了一下嘴角,眉心也牵连着蹙起来:“不能用对吗?他说要尊重他,事情经过他允许才能做。”
金石无辜地点头。
汽车的度已经降到最低,缓缓行驶着。
“不然条消息问一下,”金石说,“他回复了,同意我们就回去。没回复,就是睡着了。”
杜庭政从来没碰到过这么麻烦的人。
拿出手机来的时候他还在嫌弃,点开跟蒋屹的聊天界面,一时间也不知该些什么过去。
“不然用我的手机。”金石小声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