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庭政在手机里沉默了一会儿:“在窗边。”
蒋屹又说:“往下看。”
杜庭政好好一个哑巴,这几天被他逼的快成一个正常人了。
尤其晚上他们独处的时候,蒋屹提问了什么问题,杜庭政是一定要回答的,不然后果就是蒋屹去催管家收拾其他卧室。
杜庭政说:“看见了,这么大雪不进来,干什么。”
蒋屹把伞移开一点,从伞下仰头望向二楼,看到了站在窗前的人影。
隔着这么远看不清,蒋屹重新低下头,举着伞继续踩图案。
他在圆中间踩出眼睛和微笑的嘴,又去踩火柴人的胳膊和腿。
杜庭政不声不语站在窗前,手机上的通话早已切断,他并未察觉,仍旧拿在手里。
蒋屹撑着伞在雪中像一个移动的鼠标点。
他踩出胳膊来,往外跳远了一步,又慢吞吞了踩了几下,拿着伞躲开后才能看清楚那是个简单饱满的爱心。
一个火柴人,向外推出去一颗心。
蒋屹仰起脸,朝着他挥了挥手。
随后拿着手机离开,度比刚刚快了一些,可能是太冷了。
二楼杜庭政手机震动的一声响。
他如梦初醒般拿下来看,蒋屹来了一条消息过来:
“希望你以后回想起下雪天的时候,也有一点点美好的回忆。”
第二天蒋屹果然如管家所料,又病了。
不过这次没有上次来势汹汹,只有些低烧,看症状也是鼻塞,是一场普通的意料之内的感冒。
杜庭政晨起时觉得身旁的人温度不对,伸手一摸额头,果然热手。
蒋屹以为闹钟响了,翻了个身,把手搭他身上,含糊不清道:“再躺会。”
杜庭政又躺了一会,看着时间差不多,问他要不要请假。
蒋屹有点醒了,但是意识昏沉,手脚软,不想动弹。
这么下去不行,杜庭政想下去把窗帘拉开,透进些光来。可是蒋屹黏得厉害,脱不开身。
他叫管家进来拉窗帘,管家提醒道:“蒋教授该起床了,雪天路滑,不好走呢。”
杜庭政看着怀里的人,轻声叫了他两次,问道:“不然今天请假吧?”
管家点头要离开去请假,蒋屹却摆摆手,勉强撑起来,惺忪道:“不请假,年假留着一起请。”
蒋屹浑身不得劲地坐了一会儿,感觉好点了才掀被子下床。
杜庭政怀里空了,有些意犹未尽:“事假就是扣工资吧,你如果想的话,请一年也可以。”
蒋屹啧了一声,拿牙刷过来,靠着梳妆镜刷牙。
“先吃饭,再吃药。”杜庭政看着他,交代道,“吃完药再去上班。”
蒋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点头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