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东山红霞飞,双棒闺女有人背,
爬山辟有上山道,过河自有吉力菲(一种桦皮船)。”
——艾申额马的神经病好了!
跳大神真的能治病?
这要看神经病是怎么得的:一件事淤积于胸,得不到解脱,久之,就淤积成神经病。但是,一旦给她疏通这种淤积,心中的块垒消散,那神经病还能不好?
艾申的额马就是属于这种情况。
——跳大神,属于一种心理暗示,切中块垒,病灶自然就会消散。
跳大神本身能直接治病的,就是心理方面的疾病,神经病是突出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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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用几根几米长的松木杆燃起一堆柱天篝火,人们先跳“莽势空齐”舞,这是男女起舞的一种舞格。《柳边纪略》里这么记述:“……主家男女必更迭起舞,举手于额,反一袖于背,盘旋作势,曰‘莽势’,众皆以‘空齐’二字和之。”
《柳边纪略》的着述和三国时代,恐怕要有几百上千年,但是歌舞民俗的传续,是经久不变的。所差的,只是环境有所变化,人员多寡。
艾申他们家组织的这次舞会,把他们聚落里的男女老少都邀请来了,外围有一些老爷爷老奶奶,和小娃娃,还有打鼓吹奏的舞会伴奏人,余下的青年男女都下场了,大家围着柱天篝火跳了半个时辰“莽势空齐”,调声一转,就跳起“哈康布力”,这是一种男女相抱面对面的一种舞蹈。
有研究者认为这是西方贴面舞的雏形。
和贴面舞不同的是,一个拍节完后,众人撒开,再一拍节起,众人又再相聚。有的,就不再聚,有的又聚在一起,这么聚数次,男女就悄然退场,去了哪里?莽莽草原,哪里不能去?
艾申和轲比能跳哈康布力。艾申问,“这种舞你们聚落可跳过?”
轲比能说,“我不知道你说的‘你们聚落’指的是哪里的聚落?是我家的聚落,还是我安巴格的聚落?”
艾申憋着嘴,看着轲比能的眼睛说,“我看你是明知故问。”
轲比能说,“‘明知故问’啥?我安巴格聚落我一共去了几趟,也没人为我聚舞圈(舞会),我怎么知道你们跳与不跳‘哈康布力’?”
艾申说,“这么说你家的聚落常常跳‘哈康布力’了?”
轲比能说,“一年得跳个几次。”
艾申说,“那你有没有固定的舞伴?”
轲比能说,“我离家去学艺才十三岁,都不怎么往那里掺乎。”
艾申说,“那你掺乎没掺乎吧?”
轲比能想着说,“就有那么两次……”
艾申说,“和小闺女约出去了?”
轲比能吭哧着,不肯说。艾申催他,说,“你到说呀,约没约出去?”
轲比能说,“就有那么半回……”
“半回?”艾申说,“什么叫‘半回’呀?”
这时拍节转换,众人撒开,舞曲又起,轲比能看着艾申又找到了他,他们又抱在一起跳起了“哈康布力”。
科比能看到艾申的上衣不是先前穿的了,就问她,“你这是到那里这么快就换了一件衣裳?”
艾申闪躲一下,说,“刚刚才……”
轲比能感到不对劲,就低下头,看着她的脸说,“你是艾由吧?”
她打了他一下,说,“连我你都认不出来!”
这个打人的动作,可像艾申。但是,她们孪生姐俩在一起,难免有着共同习惯动作。轲比能眼珠一转,计上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