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虞稚冷淡地回了一句,很快与众人擦身而过,走上长廊离去。
虞稚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一个熟悉的人影从暗处走出。
梅雪双手环胸站在门槛上,嗤笑道:“瞧瞧她那得意的嘴脸,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能不能当个东西,我们说了才算。”管事阴冷地笑了笑,“得到消息了,大公主今个儿会到将军府来,季小将军被扣在家里出不来,这样的好机会可不是日日都有的……”
“知道了,到时候可别掉链子。”
“你大可把心放进肚子里。”
……
又一次踏着暮色来到府北,想着昨夜殷九策熬了夜,今个儿定会起得很晚,虞稚便去到厨房找了几味常见的药,给自己熬点药。
她自己的身子自己还不清楚吗,她这几日常常泡在汗水里,又多次浸冷水,已经受风寒了。但她不得不撑着,至少撑过今天。
其他小丫鬟在一旁看着她,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敢各自附耳议论。
“她在熬药?上将军也没生病啊。”
“真把自己当主子了,我看见她那张肥脸就难受。”
“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虞稚听不到这些声音,自然也不想听,自顾自地熬药喝药,很快便天亮了。
梅雪踏入小院,说道:“翠花,上将军醒了,唤你呢。”
闻声虞稚颇感意外,殷九策已经连续两天起得这么早就,是打算做正事了吗?
她走了,小丫鬟才敢出声:“怎么又是唤她啊,她这一来,咱们都没事做了。”137137xs
“悠闲还不好吗。”梅雪这次没有附和这拈酸之语,故作大气地道,“以后少说风凉话,多做事。”
“是……”
大殿内。
虞稚给殷九策梳着长,凝视着铜镜中那张与幼时相似的脸,忽然问道:“当年你做错了什么事被遣回处死?”
她只记得她生辰那夜,在乘月徘徊楼上睡着了,醒来时漂浮在一块木板上,被水流送到了城外莲田中。
而给她过生辰的他不见了,之后再没有见过。父亲说他做错了事被遣回幽州处死,却怎么也不告诉她究竟是什么事。
话音一出,殷九策的狭眸微眯,似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敷衍道:“忘了。”
言罢不等虞稚再次追问,立刻调转话题:“昨夜刑庭司的人在杀手身上现了裴珅的令牌,裴弼连夜与廷尉密会,但事情还是闹得满城皆知了,估计今早的朝会上,这事儿就会摆在王上面前。”
虞稚微微挑眉,半夜就现了?金满堂的动作还真快。
殷九策抬起幽眸凝视镜中虞稚的眼睛:“你的那位合作伙伴,是金氏坊主吧?昨夜也是同他去的古墓。”
他的语调一如既往的闲适慵懒,但这其中却夹杂着难以言喻的危险气息。
莫名让虞稚有一种做错事被抓到的感觉。
但这件事分明对他有利不是吗?
不论如何,虞稚如实承认了:“是。”
闻言,他意味不明的低笑一声,回身看向她:“原来除了我,你还真敢找别人。”
“这件事不是一两个人能完成的,我必须有更多合作伙伴。”虞稚直视着他,淡定从容地说道,“拿此事来说,你手上没有细作,做不了金满堂能做的事。”
最后一句话落下,她明显地感觉到了他身上的冷意,那危机四伏的狭眸攫住她的心神,给予摄人压力。
她便又补了一句:“你能做到的事,金满堂同样做不到,每个人都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