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不好了,叶有根家的喝农药了。”
刘二虎正暗自庆幸今天风平浪静,品了一天好茶与好烟,翘着二郎腿等着下班呢。
门外突然传来喧闹声,接着就闯进来一个人影。
刘二虎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他气急败坏地抬头一看,来人是叶有根的邻居——叶守业。
“你赶着投胎哩,这么风风火火的。”刘二虎不高兴地挪了挪自己肥胖的屁股,幸亏没掉下来,不然要他好看。
“村长,不——不好了,有根家的——喝农药了。”叶守业急得都结巴起来,脸上大颗大颗的汗珠直往下掉。
刘二虎心中一惊,虽然别人的死活与他不相干。但真要闹出人命了,上面追究起来,他这个村长也不好交差呀。
于是,刘二虎大手一挥,后面浩浩荡荡地跟着一群人往叶有根家赶去。
等众人气喘吁吁地赶到时,老远就听到呼天抢地的哭爹喊娘声,到了现场一看,人已经口吐白沫直挺挺躺地上,旁边是哭喊着的是娘家人。
“好你个有根,玲玉嫁给你这么多年,做牛做马,你不好好待她,还把她逼死了。”说话的正是娘家大哥,人长得牛高马大,瘦小的叶有根在他面前,就像一只瘦耗子,任他拳打脚踢。
“冤枉呀,大哥,我没逼玲玉……”叶有根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跟玲玉结婚几十年,不管怎么滴也是有感情的。
“那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喝农药了?”娘家大哥自然不相信,仍是拳打脚踢、把叶有根暴打一顿。
人都死了,村民们也不敢护着,就让娘家人打一顿出口气算了。
叶婆婆本来在里屋,两耳不闻窗外事。后来看到外面那么热闹,出来一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眼看儿子被打得鼻青脸肿,叶婆婆心疼得不得了,大喊一声“我的儿啊——”,就豁出老命一把挡在儿子面前,嘴里还只喊着:
“你别打我儿子,要打就打我……”叶婆婆披头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着。
娘家大哥虽然急红了眼,但毕竟不瞎,老年人老胳膊老腿的,自己惹不起。
刘红梅见状,连忙去搀扶叶婆婆,“婆婆,快起来吧。”
叶婆婆在众人搀扶下,坐定下来,这才现自己儿媳妇喝农药死了。
“哎呦——我的好儿媳妇,怎么就想不开呀——”
那痛哭流涕、伤心欲绝的样子,让不明所以的人看了,都感叹这婆婆是个好人。
“妈,玲玉早上还好好的,怎么就喝农药了?”叶有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最近,也没听她和谁闹别扭啊?为什么就走了啊……”叶有根一边哭着,一边说着。
旁边邻居也纷纷自证清白,自己没有和叶大婶子闹矛盾。
刘二虎见状,生怕节外生枝,赶紧结案:“大婶子是个大好人啊,可惜人死不能复生。这天气炎热,要尽早入土为安。”
于是,在村干部的协调下,叶大婶子草草地被埋在山岗。
从那天晚上,叶有根家里就不太平了,总是莫名其妙的有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