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晚就朝旁边站着的内侍冬宝笑:“和你一个字呢。”
冬宝是个话少的,闻言只躬身低了低头,没吭声。
绯晚道:“宫里的主子们,总爱给内侍起这个名,要么是宝贝的宝,要么是保护的保。
可是到头来,谁拿你们当宝贝了,谁保护你们了,都是他们自己叫着高兴罢了。”
香宜笑道:“就像小主方才说的,堂堂正正靠自己好了。
就让林宝和冬宝他们自己拿自己当宝贝,自己保护自己。”
“嗯。”
冬宝闷声闷气应了一下。
小林子嘴巴很甜:“奴才宝贝自己之前,先宝贝小主和各位姐姐、公公。”
说得绯晚和香宜都笑了。
“行了,不说这个。”
绯晚问他,“你今日跟着曹公公去凤仪宫,看到听到什么,尽管说来。”
小林子禀道:“宫正司的人查出来,凤仪宫的执事太监蒋喜在宫外私宅里,养了几个妓子和戏子,那种不干净的药,就来自其中一个戏子,从他房间暗格里搜出好大一包,分量、成分都对得上。
其它两个戏子作证,有一天蒋喜取了一部分药,包成一包带进宫,再没拿回来。
配药的那个戏子已经跑了,虎贲卫正秘密追捕,还没找到人。
袁庶人的婢女告发,说蒋喜借着给袁庶人送赏赐的时候,把一包药给了她。
她用了一半,还有一半藏在床下地砖里,宫正司的人已挖出来了。
只是袁庶人死不承认,但人证物证俱在,她不认也白搭。”
绯晚默默听着。
轻轻点了点头。
事情都是按她布局的发展的。
蒋喜宅子里其实没有药粉。
但戏子们受他虐待多时,没有生路,早就伺机报复。
一旦得到了可以弄死他的机会,自然配合。
绯晚所做的,也只不过是让冬宝找了可靠的相识出宫,挑唆戏子们造反罢了。
那个跑掉的戏子,也是早就被安排好了逃亡之路,此时人大概已经在千里之外,这辈子都不会再回京。
蒋喜被栽赃嫁祸。
但他不冤枉。
因为吴想容院墙里的药粉,就是他拐了几个弯,指使人悄悄放进去的。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他一定想不到,中间隔了好几个人,还能被查到他头上。
凤仪宫的人做事历来不留把柄,但谁让绯晚已经活过一世,知道他私下常给皇后干脏事,早就暗暗盯着他动作呢?
还有芷书和吴想容。
一个是底层宫婢,认识边边角角的人,能得到表面上难以得到的消息。
一个是潜邸老人,再不受宠,也有自己积年的人脉。
这些人脉帮她获宠不容易,但打探一些事、盯梢一些人,那还是非常可以的。
几管齐下,蒋喜难逃罗网。
绯晚又问:“皇后的病,严不严重?”
“不严重。”
小林子低声道,“文太医诊断出,就是一时急怒攻心,吐血看着吓人,但不影响什么,看他那意思,其实不吃药也可以,但他还是给开了两副药,尽尽职责。”
“陛下怎么说?”
“陛下说,皇后既然病了,就好好调养身体,一个月内,不必让嫔妃们晨昏定省去打扰她了。”
等于是剥夺了她一个月的荣耀!
皇后平日可是很看重嫔妃每天请安的。
这是贤妃协理后宫之后,她受到的第二个重大打击。
绯晚眯了眯眼。
皇后要是还敢继续针对,那么打击就会接踵而至,让其应接不暇的。
“还有其余惩处么,只是一个月不让接受请安?”
香宜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