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官爷,”林晚卿道:“那王员外是如何致死的?”
“颈部致命伤,左右两侧耳根横向贯穿,一刀毙命。”
“嗯,”林晚卿点头,默默牵起那胡姬的手。
方一触到她,那胡姬就像是被火烫着了似得,惊恐地将手往回缩。林晚卿一把抓住了她,柔声安抚道:“别怕,我就看看。”
胡姬这才渐渐放松下来,将颤巍巍的手放到林晚卿的手中。
她看了一会儿,又问那位官差道:“那王员外年岁几何,身高几尺?”
官差想了想,道:“今年3十有六,身长八尺。”
“呵……”林晚卿不轻不重地冷笑了一声,放开了胡姬的手,“根据官爷的叙述,王员外是一名正值壮年的高大男子,对吧?”
“是。”官差点头。
林晚卿不说话,笑着围绕那名官差转了一圈,又问到,“死法是颈部利刃伤,一刀毙命,对吧?”
“对。”官差继续点头。
“嗯,那就好说了。”林晚卿拍拍手,行到官差身后站定。
在众人一片的不解之中,她忽然脚下一个跃起,向着那官差的后背一抱,然后以手为刀,朝他脖子上比划过去。
“你做什么?!”官差大惊,抓住林晚卿的手一个闪身,转眼就将人提溜到了身前。 林晚卿却不以为意地笑道:“我是在告诉你,她不是凶手。”
“什么?”官差不解。
林晚卿行过去,将胡姬拉到自己身侧,“我与她的身量相差不大,而官爷身高大约七尺。虽说官爷是公差会些拳脚,但我也会些花拳绣腿。方才我只是试了一下官爷所说的杀人方式,现由于身量、体型和力量的差异,我根本无法近身。”
她说着话,行到胡姬身边,牵起她的手道:“这位姑娘身上的衣裙没有半点血迹,若是割喉杀人,血液会喷溅而出,就算躲在受害人身后,凶手的指甲缝里也应该留下血迹。可是你们看看她的手,什么也没有。”
那几名官差一惊,凑近了察看,果然是不见半点血渍。
“可是……”那名小厮嗫嚅道:“我真的看见她从王员外的屋里出来……之后,歌姬就进去了……”
“哦?”林晚卿挑眉,目光落在胡姬脸侧一道半退的压痕上,“敢问贵楼的舞姬是否需要佩戴面纱?”
小厮一怔,点头道:“确实要戴,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林晚卿道:“从她脸上还残留的面纱压痕来看,你看见她的时候,她是不是戴着面纱?”
“这……”小厮有些迟疑,但耐不住众人逼视的目光,只得承认道:“确实带着面纱,可是我真的看见了,就是她。”
林晚卿闻言笑了笑,“那就好办了,我们只需要让所有舞姬都戴上面纱,在你面前走一圈,若你能认出人来就算了。若是认不出人来……”
林晚卿故意顿了顿,语气染上凛冽,“那你就是诬陷良民,罪当笞刑。”
那小厮听得一愣,当即腿软跪了下来,哭道:“啊?!不不不!我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官爷饶命!官爷饶命!”
突如其来的反转,让在场之人都变了脸色。
几个官差商议之后替那胡姬松了绑,垂头丧气地走了。众人围上来,对那名小厮纷纷指责不已。
功成身退的林晚卿吐吐舌头,趁机溜出人群。
月下花灯,点映明月。
灯火阑珊的地方,林晚卿看见不远处,一身月白长衫的苏陌忆。
他手里拎了个布包,里面装了些书。
林晚卿心情很好,蹦跶过去,正要开口告诉他自己方才为民伸冤的“战绩”,却见他面色冷肃,沉声道:“你方才的推论,只能证明目前的证据不足以说明她是凶手,却不能证明她无罪。”
“你这不是为民伸冤,只是感情用事,还有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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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吵架啦!怎么合好呢?当然是嘿嘿嘿。。。
胡姬之前有出现过,你们肯定不知道她是谁!!!她之后还会出现,是后期比较重要的一个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