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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西洲一愣,下意识避开我的眼神,冷声说道:
“你最近真是有点奇怪了,自己好好冷静一下吧,我去书房睡。”
说完他抱着枕头被子转身就走。
我一个人坐在诺大的床上显得格外空旷。
什么时候,我们之间变成这样了呢?
我和傅西洲是高考后在一起的,我出国,他在国内读大学。
所有人都劝我们不要谈异国恋,说这不是人谈的。
但傅西洲偏不信,他说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异国恋分手,但我们偏偏是那百分之一的。
这事还真让我们做到了。
12小时的时差,傅西洲在大学课程很多的情况下配合我的作息早睡晚起,硬生生把异国恋谈成了异国恋。
那时候通讯不是很发达,而傅西洲是个穷小子,买的便宜手机经常没信号断联。
我们只能写信,然后漫长的等待,往往这个月才能收到他上个月的信。
然而我们之间的感情却只增不减。
在国外的四年很孤单,尤其是语言不通没有特别好的朋友的时候总是格外思念傅西洲。
而大二的时候我家一夜之间被对手公司陷害破产,我爸妈双双跳楼。
一夜之间我没有了家,也没有了钱。
傅西洲知道后掏空所有的积蓄办了签证买了机票,跟学校请了一个月的假飞过来找我。
见到他的那刻我嚎啕大哭:
“西洲,我再也没有家了。”
傅西洲紧紧抱着我,像是要把我嵌入他的身体里一样,他的声线颤抖却一遍又一遍安抚着我:
“我给你一个家,许烟。”
“我给你家。”
在他一个月的陪伴下我调整好了心情,在国外开始辛勤地打工赚学费,傅西洲每个月都会给我寄一笔他打工的钱,让我安心上学。
就这样,我们两个相扶相持着过完了人生中最难忘的思念。
回国后,我们就结婚了。
我们有了属于自己的家,他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