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白了些,也不挣扎,脸上还带着笑意,只是淡了几分:
“解气了吗?不解气,还可以再扎几刀。”
这种毫不知错的态度把我激得又扎了他几刀,鲜血顿时染红了他整条手臂。
他的脸更白了,还是不躲开,以一副隐忍的姿态面对我。
似乎只要我消气了,就能和他回家。
我倒是气笑了,真不知道他凭什么认为比得我过我妈。
我松开了还插在他手臂上的刀,做出了决定:
“陈远遥,我们离婚吧,除了那套房子,其他的都是我的。”
“你公司的股份,我要三分之二。”
他白着一张脸,身形因为剧痛摇摇欲坠:
“你妈妈的事,我不是始作俑者。”
“孩子的事,也是因为我真的想要一个自己孩子。”
“你要是过不去,我可以让她打掉,我们领养一个。”
我抬手用力扇了他几个巴掌:
“垃圾,滚!”
他摔倒在了血泊后,还挣扎起来着想抓住我。
门外的保镖冲了过来,我离开了。
我连夜回了老家,蜷缩在了布满灰尘的床上,脑子里全是和妈妈的点点滴滴。
最开始又最深刻记忆,是她经常用脑袋拱着我的肚子逗我笑,嘴里发出类似呜咽的声音。
那时,我觉得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我一不小心摔倒在地上,我还没哭,她先抱着我哇哇大哭了起来。
自那之后,我就很少摔倒了。
后来,我注意到了她的不同。
接孩子放学时,别的家长都聚在一处谈天说地,她孤零零地站在一旁。
别的大人的表情很丰富,捂嘴大笑,微笑,期盼。
她永远都是那副呆愣的模样,与人群格格不入。
表达口齿不清,一句话怎么也说不明白。
每次出现在人多的地方,大家都像是约定好似的,一大片空地,只有她自己。
每次我妈牵着我在路上走的时候,总会有些陌生人指指点点。
他们嫌弃我妈妈,连带着讨厌我。
我不知怎么意识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