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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 史上最年轻的红衣大主教上（第1页）

10天后。隆冬，圣都。

大地一片银妆素裹，鹅毛大雪飘舞不停。街道两边高耸的建筑在白雪中崭露一年中最庄严肃穆的形象。高高的钟楼上浑厚响亮的钟声，旋转在空旷的广场，纵横的街道，静谧的小巷中……

“该死的，你怎么驾车的？”

黑色豪华带蓬马车上，一位中年男子骂着前面一辆马车。此刻的圣都教皇厅外，无数马车已经将道路挤的是水泄不通。在这个寒冷寂寞的日子里，这里显现着反常的景象。几个年轻修士在门口维持着秩序，对于现场的混乱景象似乎有点招架不住。一位白衣褐发的中年修士从大门里走了出来，他开始严厉训斥那些新生门徒如何无能。

“好好干，这样才能在仪式开始的时候占到一席之地！”他很严肃地说着。

“是的，阁下！”其中一位金发年轻人声音非常洪亮。目送着那位前辈离开，其余人都长长地吁了口气，伸了伸一直畏缩的脖子。

“总算走了，真可怕。”

“太严厉了，我总觉得在他眼里，我简直一无是处。”

“我这辈子恐怕永远也不能和他一样啊！”另一位浓眉阔嘴的修士叹息着。

“你们眼光真短浅！”金发修士打断了其他人的牢骚。他眼中闪烁着亮光，嘴里喃喃：“我要争取在仪式里占有一席之地，我想亲眼目睹红衣大主教的授职仪式，据说这可是有始以来最年轻的一位。这简直就是对我们所有年轻的信徒们最大鼓舞啊！”

“真的吗？”其他几位都好奇的问着。

“恩！据说是由教皇亲自授职！”

“教皇？好久不见的教皇冕下？”

“所以今天才会有这么多的人啊！”这一群年轻的门徒们憧憬着那即将来临的美妙一刻。

一阵寒风卷起几片树叶，一直将它们送到了高楼窗台前。

教皇厅的二楼，艾斯正站在走廊窗户边，俯瞰着远处的一团团金色云霞。这十天以来一直陪在教皇身边，说寂寞和孤独或许有一点。但是教皇对他几乎就是亲切到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或许是心事已经放下的缘故，巴尔克雷芒的身体有了很大好转。就在三天前，老巴尔克雷芒终于按捺不住。他提出希望艾斯就职红衣大主教的位置。

“我以前就对你说过，我会给你这个位置，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无论你接受不接受，趁我还有一口气在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圆了我这个心愿。”

艾斯仔细考虑了一番，虽然巴尔克雷芒的身体有所好转，但是一个200岁的老人几乎就是命悬一线，还能有什么时间可言。

“200岁……”艾斯默默的念着，联想到自己为什么不老不死。这个秘密又是一个没有结尾的故事，但是总有一天也会有个答案的。又或许自己其实就和老巴尔克雷芒一样，随时都会崩溃。想到这里，艾斯心中坦然无比。他已经对死亡没有一丝恐惧。

理了理思绪，艾斯心中最放不下还有关于吸血鬼的答案。因为每次他有所涉及的时候，巴尔克雷芒总是非常巧妙的躲闪而过。

“看来不深入云层，是看不到天堂的曙光。”艾斯最后答应了巴尔克雷芒的要求，他心中有了自己的打算。当然巴尔克雷芒似乎不知道艾斯的想法，兴高采烈的安排了一切。

“艾斯，我的儿子。我将给你前所未有的辉煌！”

艾斯淡然一笑。

他决定利用权利来调查关于吸血鬼事件，完成后他就会收身而退。一切浮华在他眼中，只是海边的沙堆一般，随时都会被大浪冲走。他的笑容已经恢复到了从前一般灿烂。他终于明白，自己总是很压抑不愿踏出这步，而一旦踏出这一步，却发现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艰难。

人啊，总是在一个角落踯躅。

辉缓缓朝艾斯走去，他今天依旧是一尘不染的白衣。他小心的走到艾斯后面轻声道：“尊敬的红衣大主教艾斯阁下，仪式马上要开始了。请您随我去准备吧！”他的眼中流露着一丝羡慕。说实话，艾斯对这个年轻人的评价很高。从最近数日接触以来，艾斯发现辉才华洋溢，精通多种语言，在整个东教廷里口碑颇好。但是艾斯知道，他对自己有敌意，虽然他隐藏的很好。

“想得到的人得不到，不想要的人却能得到。”艾斯戏谑的想着，迈开步子朝走廊一端而去。

一楼大殿已经挤满了人。巨大的魔晶灯侧立两旁，水晶吊灯全开。整个大厅是灯火辉煌。长达300米的猩红银边地毯，一头对着洁白大理石桌案。桌案上整齐的摆放着一件鲜红的锦袍，彩色丝绣成的瑰丽花边散发着霞光。在衣袍的另一侧放着六枚戒指。其中最大的一枚，银指环足足有1英寸宽，上面布满黑色魔晶。在环的中间一枚巨大的深红色宝石闪烁着奇异的光泽。其他5枚都是黄金戒指，雕刻有双翼雄师，每一只都嵌满了宝石和玛瑙。

按照地位象征的规定，教皇佩带7枚戒指象征着完美。而接下来是红衣大主教们。他们分别依次佩带5枚到2枚。今天的这个摆设似乎有违常理。可是明眼人很容易就知道其含义，6枚戒指相当于预教皇的级别。

因此，所有人的心中都在呼唤着一个名字，甚至已经有一些开始准备仪式完成后的进一步“亲密接触”。

“肃静！肃静！”一位白胡子黑衣主教开始维持大厅的场面。随着吟唱班的圣歌缓缓而起，巴尔克雷芒教皇出现在大厅里，顿时所有人庄重的弯腰行礼。巴尔克雷芒走到桌子前，举起手中的黄金权杖向所有人致意。

圣乐响起，纯洁而无一丝杂音。

艾斯从另一头缓缓走来。他身穿洁白的拖地锦袍，一尘不染。步伐轻盈似乎走着天堂的云梯。没有表情的脸上，眼睛却是玻璃一般闪烁着。头顶的魔晶灯折射着无数道圣洁的白光，而两侧的众信徒们一个个都虔诚无比。

在他们眼中，面前这个男子被称之为“圣者”。

随着与教皇距离的拉近，艾斯将头轻轻抬起。望着头顶色泽明亮的油画，他的心情异常舒畅。

“今天，我代表主的旨意，带着所有信徒们的期望，赐予最虔诚的信徒——艾斯。塞坦尼尔。圣最高贵的荣誉！”巴尔克雷芒教皇异常的兴奋。

艾斯走到教皇面前单膝跪地，低下头，教皇将圣杯中的圣水轻洒在艾斯的身上，然后将红色锦袍披在艾斯的身上。

“艾斯。塞坦尼尔。圣，最虔诚的信徒，我代表主赐予你高贵而神圣的使命。无论今后生生死死，永远不要忘记，你是一个奇迹！”

教皇将6枚戒指递给艾斯。艾斯小心地将它们一一带上。教皇再一次将圣水洒向他的额头，然后圣乐又一次响起，所有在场的信徒们都开始一遍遍吟起晦涩冗长的赞美诗。皇宫外面整个场面顿时欢呼成一片。那声音穿过大厅，穿过高楼，穿过皇宫一直传到远处……

吉雅孤独地站在铁窗边，她的眼中充满了思念。今天是一个不寻常的日子，可是她的心中却在颤抖。她默默地靠着冰冷的窗户，泪流不断。那种感觉是介于悲伤和喜悦之间。

她梦想着下一秒，就能出现在他的身边，但是她不能。

教皇厅里的仪式还没有结束。每一位主教级别的信徒都走上前来为艾斯祝福，这样的仪式一直从早上延续到傍晚。当月亮挂上树梢的时候，艾斯才回到教皇巴尔克雷芒的卧室。

“我的儿子，今天你是那么的圣洁，感谢主。”巴尔克雷芒的喜悦挂在脸上。他满意的望着红衣着身的艾斯，就像欣赏一幅华丽的艺术品。

“红衣大主教阁下，这几个孩子就交给您啦！”巴尔克雷芒开心的指着身后四名年轻的修士，“他们以后就追随与你，无论生死。”

艾斯望了一眼眼前的四名年轻人。他们都低下头举止谨慎。艾斯的眼光扫过的时候，他们顿时脸都红起来，战战兢兢。

“哈哈，孩子们。别害怕，你们的主人将是最出色、最仁慈的！”

艾斯微微点了点头。这四个人中有几个是眼线，有几个是自己可以使用的，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需要好好观察和试探。此外，自己还得花点时间将这里的人脉熟悉一下，一些隐秘之地也要去拜访一次。

艾斯露出了灿烂的无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