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江一寻思不应该啊。
陈大民家的狗打过硬仗,怎么连声都不敢开就跑回来了呢?
野猪不会让狗害怕成这样。
但转头一想又明白了。
平常打围的时候,都是狗帮逮住一头野猪干。
陈大民家狗帮拢共不过五只。
一百多头的野猪味儿,往上一看,怎么敢开声啊?
就算野猪什么都不干,光碾过去,再硬的狗帮连渣子也不能剩。
本来猎狗就不是靠硬磕取胜,更多是拖住猎物等主人来。
这么多猪,狗帮压根没挥空间。
想磕下猪神,就不能靠打狗围。
赵江连忙问:“完呢?”
“后来啊……”赵山继续说:“陈大民家的狗,除了头狗还愿意往前走几步,剩下的都贴在他腿边死活不挪了,怎么赶都没用。”
“陈大民没办法,只能拴上绳,让他爸牵着狗往回走。”
“他自己往猪群那边猫过去,看了半天。也没敢开枪。”
“一开枪惊了猪群。那跑起来就没个准,可能就伤到自己。那儿是闹塘子,光溜的,没树爬。陈大民在那儿瞅了半天。也只能回来了。”
“你说,这是不是得叫猪神了?”赵山一口气儿说完,又慢慢顺飞龙汤下肚。
赵江听了也开始思考,想打下猪神,就不能用传统的打围方法。
狗围和赶仗都不太行。
关键是护着猪神的那一大群野猪。
隔着那么老些猪,根本打不准。惊了猪群,跑起来再捞枪打,也没保障。
“完呢?”赵江继续问。
赵山摇摇头:“后来没几天,那猪群就散了。他们进山掐了几天踪,没找着。”
也就是说那跟小山一样的猪神,很可能现在还搁山里,晃荡着在沟塘子里拱秋子堆秋膘呢。
讲完了故事,满足了赵山白话欲望,这顿饭也吃的差不多了。
王桂起身捡碗筷。
正当这时候赵江开口了:“爸,妈。”
来了!
王桂心中一凛,手揣到兜里。
她饭前就想好了,不管赵江今天有什么要求,当妈的也乐意答应。
给个一块两块的也无所谓,钱都提前准备好了。
“嗯?”赵山靠在墙上问。
“明天我起早和向登峰去山里打灰狗子。五六点就走,和你们说一声,别担心。”
“呀!”桂花没想到,赵江今天铺垫这多,居然不是为了要钱。
真有啥想法,刚刚就是说出来的最好时机。
“儿子,得起这么早吗?那妈也起来给你做饭。”
“嗯。”赵江和妹妹帮着王桂收拾,“灰狗子不管冬夏,太阳出来就回去猫着。想打得早点儿从家走。”
赵山喝得迷迷糊糊的,他寻思自己喝醉听错了呢,这还是他家儿子吗?身子顺着墙慢慢往下出溜。
“瞧你爸喝的。”
赵江忙收好桌子,帮着他妈一起把赵山放好,盖上被。
赵兰凑到赵江身边,“哥,那明天是不是还有肉吃啊?”
这馋丫头!
赵江揉揉妹妹的头:“那当然。灰狗子肉我们烤着吃,肉一丝一丝的,香得很。”
“好!”赵兰嘻嘻一笑。
王桂去外屋地洗碗,赵兰留在东屋学习。
而赵江在山里走一天也累了,洗好脚,洗漱好,就回西屋上炕睡觉了。
虽然脑子还有一些兴奋,但后脑勺沾到枕头没多久就睡着了。
一夜无梦。
第二天五点左右,赵江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