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那一次撞击真的被成功再现。那么在场的越万物者总会死掉一个。而既然光骸在蛇的判断之中得以复苏,那便意味着那试炼的天职依旧寄托在姜玉所化的飞石之上。而自己即将死到临头!
它被欺骗了。
它唯一的弱点成为了这最终的错漏。
而当那一抹因绝望而诞生的纯粹恐惧由【】中化生而出,而不是依托寰宇之躯演变虚构的时候。它便在这一刻从无穷跌落到了有穷!
【】中本不该存有杂质,然而它却塑造出了这份杂质。
【】也没有办法杀死另一个【】,然而【】却可以自己杀死自己,让自己向着昔日的能级堕落。
哪怕那只有一瞬。
哪怕它在下一瞬便可泯灭这份杂质,让自己重新回归到越万象的领域之中。然而这一瞬,在这一刻便是永久。
就如同昔日的光骸在遗言中所向姜玉表述的一般,它被飞石击杀的那一瞬,对于潜行捕猎而来的寰宇之蛇而言,也一样是永久。
“所以,这对你而言,也一样是永久。”
飞石猛地解体,姜玉的形体再度构筑。寰宇之蛇的每一片残渣都在这一瞬被他映入眸中。而要在这一瞬结束之后,不再是无穷的寰宇之蛇才能够将那飘散在每一片残渣中的恐惧抹除。
“聚。”姜玉的五指合拢。
所有的碎片都被收束,连同破裂的光骸一起汇集在他的手中。一枚浑圆的球体因此而生成。而一个纯银的蛇影在球体内左冲右突,却终究被逐渐凝滞,不再能够有任何行动。
它已知晓真相。
它在最后,蠕动着向着姜玉仰起了头。
【终有一日,我会跨越这份恐惧,我会再度抵达无穷。而到那时,一切将永无尽头。】
而姜玉只是无言地将眸光垂落。
“你以为我会回应你,承认你还有可能再度抵达无穷?以为我会给你第二次机会,让你能够从这棺柩之中走脱?”——他并没有说出这句话。
但双方彼此,已然尽数知晓结果。
球中的银蛇张开口,出无声的尖叫。然而这最后的一声呐喊,也被凝滞在这永恒的囚笼之中。
直到永久。
直到越永久。
姜玉收回视线,他向自己的同伴们点了点头。
“我们赢了。”他说。
所有人的努力在这一刻收获了成果。无论少了谁,这最终的计策都无法成功。而这便是荣光,它向着每个人的头顶洒落。
是时候庆祝了。
…………………………
时间没有意义。
但在那一场战争结束后,的确又越过了漫长的光阴。
被摧毁的一切都在漫长的建设中重塑,而无限多元宇宙也得以再度扩张,膨胀,增长自身规模。
多元之外还有多元,但多元之上却没有更多。对于曾经触碰过越之战的生命而言,跨越纪元更迭已然算不得什么。千秋之后是万古,万古之后又是千秋。昔日的中洲队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推动宇宙重建的秩序天庭。而在一次又一次的纪元更迭中,厌烦了这无限加班的轮回者们便也逐渐隐没,消失在了仍在不断生长膨胀的无限多元边陲角落之中。
姜玉把玩着一枚黑色的手机。
那是‘原典’,光骸死前交付给自己的最后遗物。而哪怕寰宇之蛇已然败亡,无名的光骸也依旧没能够依靠这份遗物复活。
看来即便是越万物者,也终究拥有尽头。就如同那死去的寰宇之蛇一般,刹那便是永久。
而这枚手机还有一个作用——在最终一战时,姜玉凭空塑造了一份司雷天君并将世间一切武艺尽数投入其中。他原本以为自己会踏上一条武道之路,依靠单纯的技巧来掀起讨蛇的战火。然而最终,他并未在那条路上有所建树。
这份因缘没有意义。
但这份因缘,也到了了断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