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也不强求,咱们有钱有票,”林琅对农场和这个时代找工作俱是一知半解,但她的想法很简单,有工作很好,没有也不强求。
她三年后肯定要去考大学,成为药师并不是林琅的理想工作。
不是药师这个职业不好,是她的天赋和兴趣都不在这儿。
林琅财迷的模样着实可爱,闻昭非忍不住伸手点了一下林琅的鼻尖,说的话却依旧严肃,“事不可为不会强求,不用担心我。”
十分钟后,林琅和闻昭非就到西侧门前空地的货车边等着了,林琅头上多了那顶秦英兰送她的黑布帽,闻昭非还是背着大背包。
又五分钟,楚维一脸余悸地小跑过来,“咱们快上车。”
林琅和闻昭非不明所以,按楚维说的快速拉开车门上到后座。
“那皮猴子早早醒来在我身边转悠,好不容易被我妈用糖哄到房间里,”楚维说着连连摇头,三四岁的孩子正是闹腾的时候,不管撒娇还是哭闹,他都吃不消,真敢出手教训一下,全家都要招呼他一顿。
“你好好和他说,阳阳还是听话的。”
闻昭非有帮所长带过孙子,相比其他熊起来上房揭瓦的孩子,小楚阳还算听话,有些事情和他说明白了,楚阳就不会闹个不停了。
楚维连连摇头,他没这个耐心,也没这个时间,全家楚阳最不怕的就是他了,心眼儿贼多,逮着他这个爹各种坑。
“林同志在所里住得惯吗?咱们这儿条件不好,但人好,遇到麻烦大声喊一句,大家都会出来。”
楚维不想多谈家里的坑爹孩子,问起安安静静听他们说话的林琅。
“谢谢楚哥关心,这里挺好的,我也很好。”
林琅应话后,朝闻昭非微微一笑,因为闻昭非的细心照顾,她这一路过来都不算吃苦,在西角房里也挺能适应。
闻昭非和林琅对视着,又听到楚维的问话,才回过头去把话题接上。
三人说说话,林琅再靠着闻昭非眯会儿,上午10点半许,他们抵达了县级市龙江市,在市政府办事处附近的街道下车,楚维要前往车站接货。
一个季度一次,楚维要连着跑数天,才能把农场各卫生所短缺的药物续上。
今儿是楚维专门跑市里火车站的最后一趟,接到货物就返程,不会专门等闻昭非和林琅了。
办事处大厅,闻昭非和林琅找到办结婚证的窗口,等了有半小时,才轮到他们递交材料和签字。
一个大奖状类似的结婚证递到林琅手里,闻昭非提着半袋糖,给员工和后边等着的夫妻们分了些。
“放你背包里,”林琅看完就交给闻昭非,眉眼弯弯,心情相当不错,“下回咱们住招待所不用开两间房了吧。”
林琅记性好,暂时忘不了他们在招待所里,闻昭非被当流。氓盯梢的经历。
闻昭非闻言忍不住扬起嘴角,“你说的对,下次住招待所就把结婚证带上。”
闻昭非带着林琅换到了办事处的另一个窗口,将林琅的粮本、户籍落到他在本市的户籍关系下,一个有着他和林琅名字的新户口簿也拿到手了。
闻昭非摩挲着林琅名字的那页,缓缓扬唇一笑。
从今天开始,他从法律意义上成为林琅的丈夫。
农场二区卫生所隶属龙江市第一医院,他能在农场办事处领证,也能到市政府的办事处领证,多坐三小时车来市里,更主要是为了市里的银行和供销社。
闻昭非压低声音在林琅耳边说明他们接下来的行程,“我们去供销社看看家具,回头再找银行存钱。”
闻昭非这一路上去哪儿都不离身的背包里,藏着林琅在宁山县银行取出的钱,他也在京城把老爷子给他存折里的钱取出来了。
这次买好东西后,他会一起存到林琅名下的新账户里。
闻昭非一直认为口头保证再多,都不如这样能给林琅实实在在、肉眼可见的安全感。
供销社里,可供挑选的样品依旧不多,就按清单预订了衣柜、小炕桌、椅子等不好在农场供销社买的家什,额外花钱请他们在月底送上门。
再零零碎碎买些轻便的吃食和日用消耗品,闻昭非和林琅就前往储蓄社存钱。
整两千八百块钱,存在林琅名下。
林琅和闻昭非手头都各自留了百来块急用,这个月底,闻昭非会发工资和票,完全够他们日常吃用。
没有大事件急用,他们不会从存折往外取钱。
“累着了吧,我们吃了饭逛逛再回去,”闻昭非心疼地看林琅,要赶在储蓄社员工午休前办好,他和林琅都只吃了自带的饼干和水。
“嗯,你让我靠靠再走,”林琅后知后觉地感觉到饿和累,很想有个东西扶一下或靠一下。
不知名小巷子的墙壁涂涂画画,脏得很,林琅的最佳选择只剩下闻昭非了。
闻昭非目光往巷子前后看了看,背过身再拉过林琅到怀里浅拥住顺气。
从人多的前巷入口看过来,只能看到闻昭非的背影,后巷拐角有人走入,闻昭非也能第一时间看到,再放开林琅。
“吃颗糖,”闻昭非放下一只手到口袋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给林琅,又嘱咐一句,“你吃就好。”
大白兔奶糖比普通糖果贵很多,给林琅吃闻昭非不心疼。但每次被喂半颗,闻昭非就感觉浪费了。
林琅瞄一眼闻昭非,咬下奶糖的三分之二,剩三分之一再喂去闻昭非嘴边,眨巴眨巴眼睛地看来,再软了声调,“三哥吃。”
林琅那在现代走过坎坷一生、见多识广的姥姥都受不住她这样撒娇,二十岁出头年纪的闻昭非怎么能抵御。
闻昭非没有一秒犹豫,低头叼走了奶糖。
他寻思着不仅要寻机会给林琅找工作,他也要抓紧学习再升职加薪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