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他们转移到书房里,林琅也不想写字了,她展开一张巨大的白纸开始画图,到夜里睡觉前,她将今日组装的电脑核心配件都画了图纸。
闻昭非继续用他的狼兔故事帮林琅转移了注意力,才成功入睡。
翌日起来吃过早饭不久,林琅就在门口附近等着庞胜来接了。
7点半许,不仅庞胜开车来了,后座还坐着简帛,他打算直接带林琅去研究中心。
“放心,人丢不了,”简帛对闻鹤城和闻昭非看来的目光极为无奈,他是能拐着林琅去卖的人吗。
“爷爷,三哥,我和简爷爷出门了,你们放心我,也照顾好自己,”林琅坐到后座后,摇下窗户,对他们摆摆手,她现在还一脑门数据,急切地想去找资料。
闻昭非在心底再次告诉自己不能和林琅的研究吃醋,轻轻点头,他将一袋糖果和饼干交给了简老,“佩佩要是看太认真了,麻烦您直接喂给她。”
“三哥!”林琅瞪眼看来,她多大的人,还要爷爷喂吃的吗!
简帛却是没有迟疑地收下了,“还是你细心。”
林琅要还是昨天那副状态,闹钟都打扰不了她,还真得有人把吃食直接喂嘴边去,昨儿中午吃饭时林琅明显就是饿坏了。
在林琅含羞带怒的目光中,闻昭非揉揉她的头发,再对驾驶位的庞胜点点头,“麻烦您照顾好他们。”
“放心,”庞胜郑重点头,随后将车子开起来。
汽车依旧在一路围观中开出巷子,再按正常速度开往目的地。
闻昭非和闻鹤城还没转身就有人来问车子的事情了,他们对难得一见的汽车稀罕居多,但也不乏一些揣测的目光,不明白闻家怎么频繁有车来接送。
回到书房,闻鹤城叹气道:“你决定搬家日子,我都配合。放心,不回嫁妆楼,我也没觉得你奶奶离开过我。”
闻昭非担心他触景伤情的担忧实属多余了,就这老宅里也是他和阮琇玉一同生活过的地方。
闻昭非走来握住闻鹤城满是皱纹的手,低声道:“佩佩告诉我说,奶奶那么爱我们,会很愿意我们想她。只要我们还想着她,她就没有离开。”
闻鹤城愣了一下,再点点头,“是这样,阿玉一直没离开。”
闻昭非继续在书房里待到闻鹤城从思念的情绪里完全走出来,开始手头的教案整理工作了,他才去堂屋告知杨婶一声,再出门。
闻昭非先坐公交车去距离别墅区最近的供销社,买一辆新自行车,再骑着自行车分别逛了两个别墅楼。
闻鹤城几乎每年都有安排杨婶来阮琇玉的别墅楼打扫收拾,里头已经有几个月没人来过,脏是脏,但没有林琅姥姥那栋别墅楼脏得那么夸张。
想要在近期就搬过来住,首选肯定是这栋嫁妆楼了。
闻昭非拍拍自己衣服裤子的灰尘,锁好铁门,骑上自行车往住不算太远的区委会大楼骑去。
闻昭非的老同学戴斌在附近片区的区委会工作,他很快就给闻昭非介绍了合适的人。
这些人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帮忙清理别墅了,人手和工具都很充足。
闻昭非付了定金,就分别将人带往两栋别墅楼,两边同时开始清理和打扫。
闻昭非再次朝戴斌道谢,“今天真的多谢你了。你回去工作吧,回头我请你吃饭。”
没有戴斌这样的地头蛇,他还真不好这么快就找齐这么多人来干活。
“帮你也在我的工作内容范畴内,不着急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方才见你吓我一跳,”戴斌可没那么容易被打发,他和闻昭非总共五六年没见了。
“你怎么还长这样,不一起长长肚子陪老同学一下吗?”
戴斌很难不用羡慕嫉妒的目光瞅闻昭非,一样是二十七八岁的人了,怎么闻昭非还是一枝花,不,是越长越有味道了。
闻昭非瞟一眼戴斌,语气毫不犹豫,“不陪。”
“哈哈哈,你不这样看我一眼,我还挺不习惯的。弟妹呢?咱们的满分状元呢?你不会这么小气,连我这个老同学都不给看吧。”
戴斌和闻昭非一直有通信,自然知道闻昭非已婚的消息,最开始还替闻昭非抱怨过娃娃亲来着,但很快就被闻昭非特意寄来说明的信件给酸倒牙了。
要不是字迹一样,他都怀疑不是闻昭非写的。
闻昭非看过来,“你不是在报纸上看过了吗?”
林琅的照片都登报了,也因为太经常被认出来了,林琅最近都不戴那条红色围巾了。戴斌如果纯粹想要认脸,看报纸就够了。
“真想把你这小气吧啦的模样拍给弟妹看看,”戴斌又好气又好笑,但也知道闻昭非是在逗他,摇摇头,难得闻昭非也会和他开玩笑了。
闻昭非脸上带出少许笑意,“等这边整顿好了,请你来家里吃饭。”
“那我肯定要来的,”戴斌也笑着点点头,他目光往四周瞟了瞟,走近闻昭非一步道:“有需要我帮忙尽管说,可别和我瞎客气。”
三年前闻昭非就是委托戴斌帮忙调查沈晖姨夫的相关事情,让戴斌顺藤摸瓜挖出不少聂雪针对闻昭非的谋划。
以戴斌对闻昭非的了解,闻昭非绝无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些年京城里的污糟事儿还真不少,但如聂雪这样的后母、闻明轩这样不负责任的生父也是不多见。
闻昭非自然意会戴斌在说什么,他神情没什么变化,只一点头,“嗯。”
这三年闻昭非没回来,但也不是什么都没做,一直让戴斌等几个靠谱朋友帮忙调查聂雪、季靳亦等人的事情。
但因为地域限制原因,有些信息一直存在滞后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