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这次月假放几天?有什么事需要家里帮忙的尽早说,祖父去给你想办法。”
邱老爷子一脸和蔼的看着自家孙子,这就是他邱涛的孙子,十七岁的秀才郎。
“还有我,我也可以帮忙。”张锦绣态度积极踊跃,生怕错过这个拉好感的机会。
既然祖父和妻子提起了这个话题并都表示愿意帮忙,邱清泉也就顺势说了,“我确实有事要请家里帮忙。是这样的,我回书院之后,同窗知道我成亲了,说这是大喜事非要我请他们吃酒。”
“我寻思着大家同窗多年,请一顿酒也是应当的,结果他们闹着去了鸿升酒楼,一顿饭吃了我五十两银子,我身上没有这么多银子只能跟人借了点。”
说到这邱清泉眼里闪过一丝狠厉,这次要不是被高福满坑了他还不至于欠下这么多债,而且最可恨的是,高福满对锦绣贼心不死。
“什么?”邱老爷子险些要破声,手也抖了三抖,整整五十两啊,家里现在可拿不出这么多银子。
邱家虽说壮丁多,但吃得也多,再加上还供养了邱清泉这个读书人,每年抠抠搜搜的才能省下一点银子。
人生三大喜事,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他乡遇故知。邱家双喜临门,是该好好庆祝一番,加上村长为了让自家孙女风光出嫁,拿了不少银子出来,他们男方家只会出得更多。
“你,唉!”邱老爷子叹了口气,“上次你们俩成亲,家里大办了一场,家里这些年的积蓄已经花得差不多了。等老大和老二回来,我去跟他们说说,家里应该能凑个五两银子左右,更多的就拿不出来了。”
邱老爷子说着,目光看向一旁的张锦绣。
从上次办酒席的情况来看,村长家显然是有余粮的,只是这事他不好开口,得孙媳妇去说。
邱清泉显然也是这么想的,目光灼灼的看向身旁的妻子。
张锦绣脸色僵硬,但刚刚话已经说出去了,现在反悔也不太好,只得暂且应下,说是回去问问。
上次张锦绣以死相逼,祖父虽然还是帮了她,但心里疙瘩肯定是留下来了,而且五十两银子对乡下百姓来可以说是一笔天文数字了。
邱清泉月假也就三天,吃完饭张锦绣就回家了,她还得去找娘家人的商量凑银子的事情。
村长今天早上有事出去了,中午回来得比较晚,张锦绣到的时候张家人还在吃饭。看到她进来,张家人明显有些意外,张母道:“绣姐儿这会儿怎么回来了?吃过饭了吗?要不要再吃点?”
大伯母和二伯母脸色有些不好看,但是也没说什么,邱清泉年纪轻轻就中了秀才,绣姐儿未来可是要当官夫人的,为了几口吃的得罪人没有必要。
“不用啦,我吃过了。”张锦绣看向祖父,咬了咬唇,“爷爷,娘,你们先吃饭吧,吃完我有事想跟爷爷说。”
“行。”村长端起碗扒了一口饭,“你先去你先前的房间里休息会儿,我待会就过去。”
张家其他人都是一脸好奇,唯有张母面露担心,女儿回家求助,想必是邱家都解决不了的事。
大伯母眼睛转了转,打算想个办法偷听一下。
虽说邱清泉看着是前途无量,但是到现在还没能给张家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反而是从张家拿走的多,比如上次婚宴,老爷子为了给绣姐儿面子大办,钱可是从中公拿的。
那可是他们几家辛辛苦苦赚的血汗钱,唯独她张锦绣什么也没做,就轻轻松松的享受了果实。要不是公爹拿邱清泉中秀才这事压着,她是一百个不乐意的,毕竟张锦绣拿走的多了,剩下给她儿女的就要少了。
而且,这才隔了多久就又找家里要帮忙了?这次又想从家里拿走什么?
张锦绣回到自己小时候的房间,坐在床边低头思考着自己待会要怎么说。
不一会儿,推门声响起,村长走了进来,坐在了她对面的椅子上。
“说吧,邱家出了什么事,让你回来求助?”村长说着,点了一根旱烟,慢慢的吞云吐雾。
张锦绣沉吟了一下,开口道:“邱郎回书院后,同窗知道他新婚就起哄让他请客,读书人脸皮薄,邱郎推辞不过同意了,谁知道那同窗抱着坏心思,让邱郎欠下了一大笔债。公爹说,上次成亲办酒席家里的银子都花光了,所以我才回家来找爷爷帮忙。”
张锦绣说着说着声音有些哽咽,“我也是没有别的方法了才回来求助家里,爷爷您帮帮我们吧。”
村长皱着眉头问:“缺了多少?”
张锦绣小心翼翼的看了一下祖父的脸色,说道:“五十两。”
“你说多少?”村长有些不可置信道。
“五十两。”张锦绣低着头,声音大了些。
村长的眉头拧得更深了,“平常人家五两银子能用一年,什么饭能吃五十两?这饭菜是银子做的不成?”
“要不怎么说邱郎被人坑了呢?”张锦绣说起这事还有些咬牙切齿,“邱郎纵然有所防备但也抵不过有心之人的算计,毕竟谁能想到一起在书院里相处了这么久的同窗会想方设法的坑你呢?”
村长皱着眉头道:“家里可没这么多钱,怕是帮不了你们。”
张锦绣也没指望家里能拿出五十两银子,只是多少得拿个体面的数出来,她也好回去交差。
“爷爷,您帮帮我们吧。”张锦绣说着跪在了村长面前,“你也知道邱郎读书很好,如今又中了秀才,只要家里帮我们度过这次难关,我们一定会牢牢记在心里,将来家里有什么要帮衬的地方,也必定不会推辞。”
“得了吧!你和邱清泉打着秀才的名头都从家里拿走多少东西了,至于什么回报,我是一点没看到。”大伯母从门后走了进来,语气很不客气道。
张锦绣根本没有理会她的嘲讽,在她看来大伯母也就能口嗨一下而已,家里真正能做主的只有祖父,只要祖父松口了,这事儿就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