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出发的日子。
何木又帮白古弄白古和郭平一起行动的事宜已经定下,大灰好几天都没露面,但白古拜托给大灰的事情确实安排得极好。
留在城隍庙镇灵司的人应该不多,据何木透露,除了何木大灰,墨离陈秋生,其余所有人,行踪保密。
相当于啥都没说。
白古也并不在意。
因为白古这几天都没怎么出城隍庙。忙着练握针。
没错。就只是握针。
郭平教给白古的第一课,是“怎么正确地把针恢复成笔直的样子”。
答应教白古针法之后,郭平送了白古一套银针,说是自已原来备用的,让白古先用着,然后当场便给白古小露了一手。
郭平先是从桌上随手拿起一本书,稍微翻了翻书面厚度,便将书本放在手边,稍微压了压,然后对白古说道:“说三个数。”
白古不明所以,但还是说道:“十三,三十,六十七。”
郭平摊开针囊,从中取出三根极细银针,右手只是一抹,书本靠书脊的一侧转眼多了三根笔直竖立的银针:“翻开看看。”
白古小心翼翼翻开书本,从三枚银针扎穿的书页孔洞进行确认,相应页数恰好是第十三,三十,六十七页。
不等白古喝彩捧场,郭平又让白古找了块木板过来。
白古只管照做。只见郭平依旧是用的最细的那组银针,两根手指那么往前一撮,比头发丝还细的银针针尖竟然就笔直钉进了木板里面,就剩个比几根头发拧在一起粗不了多少的握把露在外边。
“笃笃笃笃笃笃。”
天知道那么细的银针怎么发得出这样的声音。结结实实的木板上,六枚银针先后钉入,整整齐齐,平平整整,恰好是一个标准六边形。
两个字,离谱。
就这,郭平甚至说自已才出了七八分力气,甚至还没用灵力。
随后郭平双手一抹,两排银针收得亦是干脆利落,毫无偏移弯曲痕迹:“力道练到我这样一半的程度,也就算入门了。”
白古愕然。
轮到白古用针,别说扎纸扎木了,就连好好把针拿在手里,对白古来说都是个不大不小的问题。
施针比写字可精细太多了。
在城隍庙帮人写家书,戴个手套也不妨碍什么,反正手指把笔夹紧,笔画字迹端正就好。十枚铜钱一张纸,字写得太好了,“物美价廉”的名声一传开,反而可能有些尴尬。
可手里拿着针,那就不能用手套了,否则既不好发力,又不好感受。说到底,手套只是个形式,终究不是白古自身血肉。
脱了手套,十指指骨本就比银针坚硬无数,往往白古都没意识到自已用了力气,银针已经“一撇一捺”歪得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