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星茗拍了拍呆若木鸡的世子道:“傻了?”
世子结结巴巴:“他、他怎么……”
连星茗道:“踩低捧高人之常情。”
“你看起来好像很懂的样子……”
“一般一般,也就比你多懂亿点点,谁让我比你多吃了不少盐。”
世子不服气,冷哼道:“你得意什么,昨天不知道是谁说出摇光仙尊怕门锁这等‘名言名句’。我大半夜的睡床上了都能笑出声。”
说起昨夜,他们只聊到了“摇光仙尊的执念是爱别离”,就被裴子烨的一个眼神骇到作鸟兽散了。许多人浮想联翩了一晚上,在脑子里谱写了各式各样的话本,早已经等不及想与人分享!
趁着裴剑尊还在检查除障事宜,萧柳捂住阿筝的耳朵,兴致勃勃道:“书里说的果然都是真的!摇光仙尊定对裴剑尊爱在心口难开。”
连星茗:“……?”
他几乎瞬间就扭过了头,观察师兄的反应。说来奇怪,萧柳在他面前胡言乱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之前他还不觉得难堪,只是略无奈。这次师兄也在场,他顿时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不对劲,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晚节不保!
傅寄秋同样偏眸,牵唇冲他笑了笑。
似乎没有把方才听见的话放在心上。
连星茗松了一口气,心道他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他以前和傅寄秋的关系,说熟吧,也没有那么的熟,他们只是同师门下的师兄弟,见面亲昵问好,不见互不挂念,偶尔结伴出行历练。
并未交过心。
他不知道自己在傅寄秋眼中算什么,应该就只是一个死不悔改、作茧自缚的小师弟吧。
既如此,以师兄的性格,对于他这个小师弟的“丰富黑历史”,应当也是不感兴趣的。
世子说:“昨天晚上我彻夜未眠,把写裴剑尊的那本书看完了!”
萧柳兴致勃勃:“如何?”
世子一脸激动:“眼泪都快要流干!”
萧柳满意点头:“我就说,这三部曲里只有写裴剑尊的那本好看,其他两本不好看。”
此话引起众多反驳。
世子:“其实我昨天晚上把写道圣的那本也看完了,呃,感觉摇光仙尊的执念若真是爱别离,那对象也是道圣,裴剑尊——不太像。”
其余人也纷纷出声:
“对!对!仙尊与道圣相爱相杀,最后被逼到自刎,生死两隔,这才符合‘相爱的人被迫分离’嘛。”
“感觉裴剑尊是一厢情愿。”
“仙尊压根就没把裴剑尊放在心上。”
萧柳:“!!”
萧柳涨红脸急了:“诸位道友怎能如此愚昧!现在快快改变观念还来得及!”
世子看完两本以后,已经坚定地站稳道圣了,“愚昧?是你弄错了好不好,你个傻子!”
萧柳坚信自己才是对的,据理力争道:“世子,你这番行为若放到民间,便叫作入了邪教。”
吵吵嚷嚷,各执己见。
连星茗:“…………”你们统统都是邪教……大哥就不要说二哥傻了……
连星茗扶额听半晌,嘴角抽搐伸出一只手,“大家不要吵了,有没有一种可能,摇光仙尊的执念不是爱别离。”
众人虽争执不休,但他们都是立于同一个观念上在争执——那便是爱别离。
连星茗唱反调,一句话精准点草所有人。
世子不屑道:“你个能口出狂言说门锁是执念的人别老是瞎掺合,就连裴剑尊都往泥巴里加金箔了——加金箔,还不明显?裴剑尊都承认摇光仙尊的执念是爱别离了!他都认同,你难道能比裴剑尊更了解摇光仙尊?”
“……”这讲的是什么话。
他当然比裴子烨这个愣头青更了解摇光仙尊啊,因为他就是摇光仙尊本人啊!
连星茗迅速摆烂,微笑道:“这……算了,你们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世子哼哼:“从你昨天说出门锁二字开始,你在摇光仙尊的事上就丧失了所有的发言权。”说罢他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哈门锁!你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真要笑死我。”
是上锁的门不是门锁。
连星茗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嘲讽。
换到三千年前他能一指弹弦把世子的头发给削秃,现在也许是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吧,他忍俊不禁笑说:“对对,你说得都对。你们都比我更了解摇光仙尊,你们都比我有发言权。”
退至傅寄秋身边时。
傅寄秋偏头问:“有琴吗?”
连星茗愣了瞬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除障,讲究的是协作。
先是剑修们逼出障妖,琴修们在一旁弹琴协助净化障气,防止修士们被障气污染。障妖被逼出男子的体内后一定会逃跑,这时候周边围绕一圈的泥土就起了作用,它能困住障妖。
——前提是泥土里加对了东西,爱别离对应的是“金”,如今金箔已撒入泥土,连星茗说再多也无用,只能盼望障妖并未携带鬼玉碎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