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第82章 独自飞翔的鸟（第1页）

趁小静还没有到新单位报到的时间，父母把女儿接到自己身边居住。母亲在家天天换着花样给小静做吃的，还非要给女儿添置几套新衣服，说：“怕女儿的衣服不够穿，在支教的山区买不着合适的衣服。这新换了职业了，穿得要有人民教师的样子，端庄大气些。”。小静本不想给家里添麻烦，但也理解家人的感情，再者也拗不过母亲，也只好大大方方的接受家里的安排。父亲给女儿买了各种她喜欢吃的零食，还有一些常备药物一起放在一个包里，准备让她带到山区，说：“那边的物流不给力，怕你吃不上可口的食物，也怕你有个头疼脑热的找不到药吃。”。小静被父母的深情厚谊感动得不行，这也许就是血缘的关系吧，毕竟血浓于水。

临近小静去报到的日子了，父母开始坐立不安起来，加倍的对小静好，时刻都宠溺着，她们老两口也十分犹豫彷徨，不知这样放手让女儿离开是对是错：于国家而言，女儿此去可以帮助更多的孩子接受义务教育，提升国民素质，利于国家长久展；对父母而言，女儿远在他乡，万一有啥急事也一时半会儿赶不到她身边，怕有意外生；于个人而言，锻炼了自己能力的同时，用知识的光来点亮山区孩子们的梦想与希望，本身也是件积功德的事儿。父母的内心充满了矛盾，不停的想着各种各样的理由来说服自己，可就是得不到片刻的心安，每日夜里就像是翻烧饼似的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白天又想方设法的各种疼爱小静。

一天，母亲实在憋不住了，恳切的问小静：“你一个女孩子家家，跑那么远，我和你爸真的放心不下。要不我在家养你两年，你在这期间好好学习，给你报个培训班，在咱家周围考一个好单位，行吗？”。小静看着情感都快溢出来的母亲，说：“妈，咱不都说好了嘛，你咋又想反悔？现在放弃已经来不及了，怕会记入诚信档案的。再说我两年之后就回来了，我工作之余会继续学习的。我回来后好好补偿你们，再尽孝。”。母亲眼圈红了又湿，扭过头喃喃道：“只能这样了。”。母亲不死心的又追问一句：“你也到了适婚的年龄了，和你一样大的好多都结婚了。你都多大了？再过两年都不好找了。”。小静忙推辞道：“妈，这事咱等等再说。”。母亲说：“工作定了再说婚嫁的事儿，但你要去那么远，别到那儿跟人家在深山里嫁了。”。小静安慰道：“不会的，妈。我是去教书了，那都是小孩子。我还舍不得这儿的亲戚朋友呢。”。

父亲在一旁听着他们娘俩说着说着，自己也绷不住了，找了个机会跟小静说：“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你一个人走那么远的路，我不放心。”。小静听了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既心疼父亲又感觉他说这话像个小孩一样幼稚的可爱，说：“别了。那地方远。来回要在火车上呆一周的时间呢。费那时间和金钱干啥？我面试时，去过那地方的省会，再往下坐车就行了。”。父亲说：“跟你一起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小静说：“没事儿，拉两个行李箱，我自己就去了。不会有事的。”。

临走前，小静邀约同学李志、赵荣一起聚个会，几人相约在冷饮店见面。见面后，三人点了3杯冷饮和一些小吃便开始了聊天。听到小静说自己马上要去山区支教啊，李志一脸难以置信的说：“没想到你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啊。而且马上就要走了，这么快，怎么也不提前说一下？”。小静说：“其实一直都有计划，我天赋没有你们高，后天勤奋也达不到那样的高度。我能考的试都考了。这次能考过也许是天意吧，主要还是那地方偏远，没什么人愿意报考。”。赵荣接着话说：“你一个女孩下到山区里工作，如果想做出一些成绩出来会很吃苦的。”。小静说：“我不怕吃苦，怕吃人不吐骨头的精神打压，哈哈。”。赵荣说：“那不会。我在村里当大学生村官的时候，那里的工作氛围挺好的，原本的工作量并不大，主要是看自己想不想干出一番事业来，造扶地方百姓。村民知道你是为他们做实事，会照顾你乃至拥护你的。不过你两年到期后就可以考回来了。三扶一支这类援助工作都是相通的，有啥需要我帮忙的话知会一声。”。小静说：“好，谢谢啊。”。李志见小静心意已决，便转而鼓励的说：“献爱心的事儿算我一份啊。我们都是愿意向弱势群体施以援手、愿为祖国的展事业尽一份力的。我们男孩苦点累点没啥，你一女孩去那艰苦的地方，怪不忍心的。”。小静说：“没啥。民族振兴事业不分男女，别人能干的活，我也能干。”。赵荣也鼓励的说：“那地方就是农村，只要在农村生活过，就能适应那里的生活。”……

到了小静要走的那天，父母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来火车站送小静，父母恨不得把对女儿的爱都打包让其带走，或是干脆自己也跟着走。母亲拉着女儿的手依依不舍的说：“到那边了，先打个电话报平安。把那儿的地址过来，过段时间天凉了，好把厚被子给你邮过去，再给你邮些衣服和吃的。”。小静说：“别那么麻烦了，到那可以再买新的，都不贵。”。母亲说：“在那儿现买的哪有家里已有的合适？”。父亲跟小静说：“不要提前下车啊。路上注意安全。”。等车快开时，母亲紧紧的抓着行李箱，实在不忍递给女儿，突然有些后悔，说：“跟你说了，你不听。非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小静轻拍母亲的后背，说：“好了，妈。我放假就回来了。”。父亲把手里的行李箱、塑料袋递给女儿，说：“这袋子里有水果、零食，放你路上吃。”。小静接过父母手里的行李，跟父母道了别，转身没敢回头就上了火车，转身的瞬间眼泪终于也不争气的流了下来。等小静赶紧缓缓情绪，在火车上放好行李，坐下后从车窗里往外看，在人流的间隙中看见父母相互依偎着、佝偻着腰，第一次觉得父母老了，小静在心底默念：“原谅女儿的远行，这两年女儿不在身边，你们要好好珍重身体。再相聚时定不负你们的亲情。”。她默默地把头埋进胳膊里，早已成了泪人。

小静坐了3天3夜的火车，下了火车后转汽车，最后租了辆驴拉的农家车坐到了支教的山村。她在村口下了农家车，付给车夫赶路的钱，然后拎着东西往村子里走。虽然她在网上搜索过这个地方，心里已对这山村的贫穷有所知晓，但到了地方，还是被眼前的情况所震撼了。

小静在村口远远的看见有几个小孩在追逐玩耍。走近了才现这几个小孩穿的衣服像是大人的老旧衣服改制的，布料和颜色都很陈旧；小孩脚上的鞋要么是破烂不堪，要么就直接光着脚在地上跑。村里的房子看上去也很老旧，唯一鲜亮的是大山作为背景色让人神往。小孩也现了小静，来到她身边说：“你是新来的老师吗？”。小静说：“昂，你怎么知道的？”。其中一个小孩说：“我们村长爷爷跟大家说最近几天会有一个女老师来这儿报到，谁要是先看到了，赶紧去通知村长爷爷一声，他来接待。”。小静说：“哦。这样啊。”。另一个小孩说：“你在这儿等会，我去叫村长爷爷。”，说完便跑了，几个小孩儿也跟着去了。

一会儿，一位老伯伯在一群小孩儿的簇拥下来到了村口。老伯伯看到小静拎着行李站在那儿等，赶紧上前满脸堆笑着说：“你是新来这儿支教的小静？”。小静说：“啊，对。”。老伯伯说：“我是这儿的村长，我前几天就接到了上级的通知，知道你要来，特意在村子里给你收拾出来一间屋子，来，随我来，先把东西放下吧。”。小静说：“好。”。小静跟着老村长往村里面走，边走边疑惑地问道：“村长，这儿的学校在哪？我来的这一路也没看见啊。”。老村长用手指着前面的山丘，说：“那山丘上的那座庙就是。”。小静顺着村长所指的地方望去：看到山丘上的房子小小的，就是学校？老村长看出了小静的难以置信，说：“那儿原来是座庙，平常又没有什么人去。后来国家搞支教，这附近的村子又没有什么像样的房子拿来当教室。就一致觉得那座庙可以，也方便四周村子的小娃娃们来上学。”。小静说了声：“哦”，她心里对这地方的贫穷已大致有底了。

小静继续跟着村长往村子里走，一会儿村长在一间房子前停下，掏出钥匙打开房门，热情的说：“小静，你住这间屋子，旁边还有灶火台，院子里有口井，屋后有茅厕。这儿我们都刚给你打扫过，干净。你一个人放心在这儿住吧。”。小静环顾一下四周，一种家徒四壁的感觉，不过该有的必要家具都有，看得出来被打扫过。小静心想：“自己是来做教育事业的，能在这么贫穷的地方有间屋子让自己一个人住已经不错了，而且该有的功能都有了，足以证明人家重视支教这件事情。”，小静说：“谢谢村长的安排。”。村长说：“都是应该做的。恁这大老远的来这山区里支教不容易，教娃娃们读书是件好事儿，我们给不了恁什么，只是一间栖身之所而已。”。小静好奇的问：“学校别的老师呢？她们在哪住？”。村长说：“学校加上你一共3个老师，这些年，支教的老师来来走走，都是一波一波的。其余两个在这附近别的村子里住着。1个村子1个老师这样子住着。”。小静说：“哦”。村长说：“长途跋涉你也累了，收拾收拾休息会儿吧。有啥需要的跟我或村委会的人说一声，我们就过来帮忙了。”。小静说：“好的，谢谢。”。村长说：“你先歇着吧，我走了。”……

安顿下后，小静往家里打电话报平安，母亲在电话那头不放心的问东问西的，小静安慰母亲说：“这儿的环境和农村奶奶家差不多，该有的东西都有，不用担心我。我刚才看了，连水缸里都给我添满水了。就是交通不便，其余的都可以。”。母亲依旧不放心的嘱托女儿：“睡前时要锁好门窗，一个女孩子家在外要多注意安全。给妈个具体地址，妈好往你那儿给邮些东西。”……

小静累的一直睡到傍晚，起来后想着随便吃点什么对付一下。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接起来后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客气地说：“是小静吧？”，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对方继续说：“我也是咱这儿支教的老师。听说你今天下午都已经到了。这儿有点慰问品给你带过去。我们一会儿过去。”……

过会儿，有人敲小静的房门。小静打开门后，只见一位看上去5o多岁的女人手里端着两个合扣起来的盘子；旁边一个看起来和自己年纪相仿的男孩，笑眯眯的，他一手拎着一壶油，一手拎着一小袋大米。女人客气地说：“我们刚才通过电话的。我俩都是在这儿支教的老师。来看看你。”。小静赶紧把她们迎进房间。几人在房间内坐下后，年长的女人把自己手里合起来的盘子放在桌上，打开说：“这是我自己在家刚烙的饼，给你带了点尝尝。在这儿得生火做饭，你要是不会用，我可以教你。”。小静说：“谢谢啊，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