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宝缇立刻分享了一条五岁小孩打人的视频给她。
她的思绪到处乱飞,那个半成品雕塑在她手中逐渐成形。
蒋宝缇突然生出一种诡异的情绪。
在起稿时她的脑子里并没有一个具体的长相,或许随心所欲才是艺术的形成。
可临近结尾,她才惊觉这个雕塑竟然拥有和宗钧行相似的脸。
只是可惜。
或许是她的技术不够好,也或许是,他的骨相太过顶级。
这个雕塑只似他三分皮相。
他的眼神要更锐利一些,唇也更薄,不笑的时候,有种令人想要下跪臣服的压迫感。
同时又很矛盾,他给人的第一感觉偏偏又是儒雅的,温和的。
“嗯……”她万分为难地看着那个不伦不类的作品。
留着它会觉得是在侮辱宗钧行。
可是毁掉它,又有些不舍。
犹豫再三,她选择用白布将它蒙上。等她技术再好一些了,再更加精细地修改一番吧。
她的缪斯,她的宗钧行。
宗钧行喜欢她吗?谁知道呢。她喜欢宗钧行吗?也不清楚。
唯一能确定的是,宗钧行一定让人提前调查过她的底细。
他们这样的大人物在结交一段关系前,都会做好背调,确保对方的存在没有任何污点。
和爹地的见面发生在周三之前。是爹地提出的。
见面地点在一家中餐厅内。老板是爹地的朋友,很早之前就来了这边,已经带着全家移民了。餐厅开了两百多家。从北美开到东欧。
蒋宝缇全程低着头,一份米饭吃了半个小时。
蒋证豪放下手中的茶杯,那双因为岁月而爬上纹路的手搭放在腿上。
不同于蒋宝缇的紧张局促,他显得内敛松弛,那种不怒自威的气质释放的很自然。
“这些年在这边过的还习惯吗?”
血缘亲情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du自待在这边被家里人忽略,不闻不问的那段日子里,她总是在心里埋怨父亲。
仇恨的种子早就种下了。
但是东亚的亲子关系似乎就是这样扭曲又矛盾的。
一方面想要逃离,一方面又渴望拥有。
蒋宝缇的眼睛突然有些酸涩温热,眼泪滴进了碗里。
她委委屈屈地抬手去擦:“不好,一点也不好。”
但是不好又能怎样呢。
宗钧行这几天一直都在家。
他的工作似乎彻底告一个段落,不需要他再满世界的飞。
除了偶尔会去参加一些慈善相关的活动。
对了,还有教堂那边的礼拜,他也坚持一周去一次。
蒋宝缇不懂这些。她只是有些好奇,像他这种破了禁忌的人还能被称之为教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