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外,长河边,有个人叫夏望天。
校园跑跑完了,最近没有接单,网课看得够多了。
今天就是夏羽钧的摆烂日。
京城农业大学的某位心理教授曾说,有些偷盗的案件中犯人是研究生博士生博导。原因是这种人心理压力很大,但又找不到泄压的有效办法,便以偷盗偷拍等方式寻找刺激,进而缓解压力。
他在电视节目中给出建议多运动,通过运动把压力释放出去。
和以往跑几圈不同,夏羽钧选择在校园里漫步,顺便还把手机静音了。
大晚上出来跑步的人不在少数,他甚至在学校的南边遇见谢振铎和唐小滢。
“老夏,明晚咱都没事,带上家属一起去吃顿烧烤呗。老楚和老秦也去。”
夏羽钧点头赞同。
拜学校的新任领导所赐,晚自习从明晚开始被取消。
理由是向京城的两所顶级学府学习——作为成年人,学生该有自觉性了。
打过照面,他朝着北边的凉亭进,谢振铎和唐小滢改为逛校园。
北边的凉亭在小河旁,没有人,只有一群飞蛾一次次地冲向路灯的光芒。
夏羽钧擦了擦灰,坐下来盯着月亮看。
已经过了农历十五,月亮也不再如圆盘一般丰满,倒像是在减肥中逐步瘦削的人。
群星寥落、孤月独明,孔明先生接手的烂摊子,恐怕还不如今晚的光景吧。
那么自己呢?
接下来是把设计ppT、写短篇小说的活儿逐步放下,全力学习专业知识;还是多向开花,这些我全要?
对于大一新生来说,这个问题似乎太早了一些。
可如果现在不定来下,以后想改变就难了。
要不……求助一下互联网?
于是乎,抽象的夏羽钧打算把这个抽象的问题抛给一个认识三个多月的网友。
这个网友说自己是个不赚钱的小说作者,动态也很简单,聊得却还算不错。
【问鼎枭雄(夏羽钧)】……就是这样。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绿桥明月夜】这又不是写小说,我怎么会知道?
【夏羽钧】可是你把我的经历讲得一清二楚,就像是我的另一面。
【绿桥明月夜】像,不代表是。我说过我是因为敬佩你才加你扣扣的。
【夏羽钧】别,你比我大,敬佩谈不上。
【绿桥明月夜】我认为你该把心思用到学习上。反正你也不缺钱,再说你不是还想找到那个答案吗?
【夏羽钧】弥勒佛?那个先放一放吧,那个女孩曾说自己比较恋家,只可能在江都上大学。
【绿桥明月夜】不是这个……是你父母的死因。其中另有蹊跷。
夏羽钧“蹭”的一下站起来环顾四周,但是远处只有三个人在聊天,近处也没有人。
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有隐情?
那天因爆炸离世的除了父母和几名顾客,还有一个在煤气罐旁抽烟的小年轻。
然后他就收到2o万赔偿金,还惹出爷爷奶奶来争抢。
爆炸事件过后,家里人——哪怕是姥姥和小姨也对此避而不谈。
甚至夏羽钧无意间提过一次,还被小姨训斥。
这个“绿桥明月夜”既不是当事人,也不是被害人家属,应该什么都不知道。
他这是在诈自己。
【夏羽钧】那个案子不是因为罪犯的操作不当吗?
【绿桥明月夜】当然不是。他只是副脏掉的白手套。
【绿桥明月夜】他,以及他的幕后主使想干掉某人,很不幸地连带了你的父母。
看到对方用平淡的语气讲自己痛心的事情,怒不可遏的夏羽钧表示要举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