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出海。”
行程就像公务计划表,了然无趣、按部就班递进行。
上次没喝到的青椰,上次没能好好出海玩儿。
顾西洲准备了青椰,现在顾西洲又带他出海。
上次在这个游艇甲板上顾南想通了很多关键事情,急于求证啪啦说了很多话,这次将沉默进行到底。
当然,两人也没有像上次接吻也没有游泳。
遮阳伞下,顾西洲戴着墨镜,握着海钓杆坐在船边,顾南坐在一旁躺椅上,漫无目的望着平静的海面。
两人隔着张小圆桌,桌上两杯鸡尾酒里的冰块都化尽了,薄荷叶和柠檬片悉数沉底,液化的水珠沿着杯壁下流,沤起小小一滩透明白水水,又很快在海风中干化。
游艇下方是成片的珊瑚礁,顾西洲钓了很多小石斑,要是换做往常顾南早就兴奋地大呼小叫起来。
顾西洲第八次起杆,说:“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顾南这才动了动,起身来到水箱处。
水箱里除了众多小石斑,还有一只橙白相间的尼莫,正鼓动着腮奋力游来游去,似乎回到原本生存的珊瑚掉,又处处碰壁,困顿在这四四方方的水箱里。
顾南明白顾西洲在讨好自己,默默看了会儿说:“哥哥,把哥放了吧。”
顾西洲坐在椅子上的轮廓那么坚硬,就像一尊精美的大理石雕像,屹然不动。
只是瞥过来的眼神那么冷漠,薄薄的嘴唇紧紧抿着,看了一眼便转回脸继续给鱼钩挂饵料。
是懒得开口拒绝的态度,顾南也明白,只好重新坐回去。
两人一直待到黄昏,小岛来到最美的时分。
天空被落日全部染红,风也温柔。
顾西洲很久之前就没海钓了,只是到了晚饭时间,他收回视线起身问:“继续待着这里?”
顾南摇头。
状态又回到了“顾屹为”刚死时,能用肢体表达就尽量不说话。
太压抑了。
到此时顾西洲仍没说什么,也没有愤怒。
接着两人回到度假屋中,又是沉默地吃着晚饭。
今晚是海钓的石斑鱼宴,红烧、清汤、油炸、刺身。
吃了几口,顾南说:“哥哥,我以后不会跟哥见面的,一次也不会见。”
顾西洲突然作,哐当一声将筷子搁在筷托上。
两人都压抑了一整天,那条紧绷的弦已经极限载荷。
“既然不会见他,他在哪里跟你有什么关系?”
顾南直视着顾西洲,不卑不亢地说:“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顾西洲慢条斯理地正正袖口:“你可以选择报警。”
“我喜欢你,只喜欢你。”顾南不避开顾西洲冷冷的视线,“我知道你对我很好,我们两个不应该牵扯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