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莲凤看着小林梓弯腰舀米酒的背影,鼻子哼出一丝冷气,满脸阴冷地思忖:“訾杜鹃你这个死娘们,我让你嚣张!让你家这个小死妮子变成傻子,我让你哭都来不及。”拽着林楠楠就回了东厢房。
一望无垠的麦田里,到处都是挥舞着镰刀的农民,一片劳作的欢乐场面,本来是晴空万里,突然间就被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云彩,夏风一吹,凉快了不少。
“杜鹃,你先回去吃饭,我和恁兄弟不回了,你吃完给俺俩带点饭来,这会儿凉快,能出活。”林成盛看着阴云天,吩咐着訾杜鹃赶快回去。
“好~,爹。”訾杜鹃摸了摸额头上豆大的汗粒子,走着回了家,自上次回来,她就一直没有学会骑洋车子。
“梓梓~,梓梓~,娘~快来啊~,这是咋回事啊?”訾杜鹃一走进院子,就看到小林梓四仰八叉,躺在堂屋的地上,怎么都叫不醒。
这时的王莲凤躲在西厢房里偷笑,暗地骂道:“活该,死了才好!”
“娘,俺大娘咋了?”林楠楠听到訾杜鹃的声音也被吓着了,想跑出去看看,被王莲凤一把抓住。
“有人问你喝的那个东西,就说什么都不知道,知道吗?”王莲凤抱着林楠楠小声叮嘱着。
林楠楠小脑袋懵懵的,根本就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她娘嘱咐的是啥,只是频频点着那小脑袋。
在厨房里忙活着做饭的甄玉针被着实吓了一大跳,赶紧跑出来,看到了躺在堂屋地上的林梓,还有号啕大哭的訾杜鹃。
“这是咋回事?这不是我前两天才酿的米酒吗?放在那么高的桌子上,怎么就搬下来了,这小丫头这是喝了多少啊?”甄玉针没觉得是什么大事,只觉是小林梓喝醉了,想是跟大人一样,睡一觉起来也就好了。
“别哭了,没事,可能就是喝多了,你看小脸红扑扑的,把梓梓抱里间床上去。”甄玉针安抚着訾杜鹃。
“米酒也是酒啊,小孩子能喝吗?”訾杜鹃没读过几天书,也是个没文化的人,但孩子喝酒总觉的有些不对劲。
“等一会吧,可能一会就醒了。”甄玉针依旧觉得不是什么大事。
“咋地了,这是。”王莲凤心想,“外面动静这么大,一直不出来,好像不像个事,就从西厢房里走出来,装作很关心的样子,询问生了什么事,甄玉针看到小儿媳,突然想起半个多月前,这米酒是王莲凤劝她酿的,她又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多想了。
甄玉针一个农村妇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怎么会猜透王莲凤这恶毒的用心,可是事情并不像甄玉针所期待的,直到夜里,小林梓依旧顶着红扑扑的小脸,继续酣睡着。
“娘~,她这一直睡,我不放心,去医院吧。”訾杜鹃跟甄玉针商量,林成盛也有些急了,脱了衣服又穿上,去敲东厢房的门。“君儿,你和恁嫂子带着梓梓去卫生所一趟吧。”
“呵呵呵,这小孩儿,还没醒啊?这是喝了多少啊,那么小就这么能喝,长大了可咋整?”林云君只觉得这个小侄女好笑,才三岁的年纪,就把自己给灌醉了。
“不许去,她能,让她自己去,折腾你干嘛,累了一天了。”王莲凤悄声埋怨着,薅着林云君的胳膊不让走。
“你看你,行了,睡那么长时间还不醒,出点事,可咋整。”王莲凤心里得意着呢,不再管林云君,自顾自睡去。
村里的卫生所门口,很多人在乘凉,黑暗里有人认出林云君,“君儿,这是咋了?那么晚。”
“在这玩儿呢?大叔。这小孩儿淘气,米酒喝多了,睡了一下午,都不醒,来给看看。”林云君给门口的人打着招呼。
“恁看看,恁咋给小孩喝酒呢?”医生生气地说道。
“是米酒。”林云君以为医生没听清楚,又重复了一遍。
“啥酒都不行,这都喝醉了,这么小的小孩,能把脑子给喝坏了!”医生正色地看着林云君和訾杜鹃。
“那咋整啊?医生。”訾杜鹃带着哭腔问道,林成盛那低沉的声音又在她耳边响起:“这是你们两口子种下的孽债,一辈子慢慢还吧。”一下跌坐在地上。
“别担心,喝多少也不知道,小孩子像是睡着了,倒没什么其他的异样,我给她打一针,等明天早上还不醒,就去城里的医院吧。”
回到家的訾杜鹃越想越害怕,心里怪着婆婆甄玉针,米酒怎么能放在小孩够得着的地方?
“娘,米酒您原来放哪了?我怎么之前就没见过?”訾杜鹃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梓梓和楠楠在一起,怎么就梓梓一个人喝了?
“我就放在那桌子上了,那么重也不知道这孩子咋搬下来的?”甄玉针困的不醒,随口就回答了訾杜鹃的问题,说完突然觉得,孩子哪有那么大的力气,怎么能搬的动呢?
“那您今天搬下来干嘛了?”訾杜鹃有点生气了。
“我没往下搬啊,我在厨房里做饭呢,老头子是你搬的吗?你总馋酒。”甄玉针看了一眼林成盛。
“我馋也是馋白酒,啥时候馋过你的米酒。”
訾杜鹃听完公婆的对话,心里大概有了数,心想:“我早就应该猜到了,辗转反侧一晚上没睡着,憋着一肚子火气,就等着天亮了怎么出气。
吃完早饭才早上6点多,小孩子都醒不了那么早,訾杜鹃等着公公和小叔子都下地干活了,王莲凤还搂着林恒在睡觉,趁着婆婆甄玉针在厨房里收拾,跑到堂屋东间轻轻摇醒林楠楠。
“妮儿,你看大娘给你啥好吃的?”她拿着一根果丹皮在林楠楠面前摇晃,林楠楠上手就要抓。
“大娘问你个事,你告诉大娘,大娘兜里的都给你,好不好。?”訾杜鹃晃了晃兜里的果丹皮。
“好。”林楠楠睡眼惺忪地回应着。
“昨天堂屋里的那个甜甜的水,你喝了吗?”訾杜鹃和蔼地问道,她平时对林楠楠一直很温柔,林楠楠跟她并不生份。
“喝了,我娘也让我叫梓梓喝了,梓梓喝完一杯还喝,我娘都不让我喝。”她是想表达她娘怎么突然对梓梓比对她还好了。
訾杜鹃一听火蹭地冒上来,呼啦站起来,冲到东厢房,看着还在熟睡的王莲凤,“你这个贱人,你还敢睡!”说着,一把扯住王莲凤的头就往下死命拽,还在睡梦中的王莲凤突然被剧烈的痛感拽醒,人已经光溜溜躺在了地上。
“你他妈还是人吗?冲小孩子下手,我打死你个贱货,梓梓要是脑子有问题,我要了你的狗命,我去告你,我要让你坐牢!”訾杜鹃骑在王莲凤的身上,一只手薅着王莲凤那稀疏的头,一只手死命的往王莲凤脸上扇,来回扇了得有二十几个嘴巴子,王莲凤躺在地上像要被屠宰的猪一样嘶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