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黄色的高玉纸上,一行行结构严谨的隶书体排兵列阵,掺了金粉的笔墨在光线下散出微弱的光芒。
傅玉宁只是看了几眼《龙凤册》上的开篇序言就面红耳赤。
这诗也太直白了!
他往后翻了一下,又立刻给合上了。
这个东西,果然还是藏起来得好。
“那个,古他那…”魔仙能量变身!
不对!
“谢谌澜哪去了?把他给朕叫回来,今晚让他陪朕用晚膳,哪都不能去!”
傅玉宁觉得憋屈极了。
该死的慕容文茵生怕他多活一天,她要这么玩,那他就用谢谌澜恶心死她。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古他那呵呵一笑,“陛下您忘记啦,司礼大人这会儿在勤政殿呢,奴才这就去带话!”
哦,傅玉宁想起来了。
小皇帝头脑简单的程度跟自己不相上下,他是从来不会处理政务的。
除了亲自会面接见大臣以及早朝这种非露面不可的活动,其他时间都是谢谌澜在处理,就连批阅奏折都是。
如果对方不是个大奸臣,那他愿称之为云水国操碎心的老父亲。
云霞一点点染红天边,宛如一幅徐徐展开的绚丽画卷。
勤政殿的门槛这两天都快被踏破了。
“兵部侍郎的内宅昨日下官就已经派人去搜过,可并未现赃物。”
刑部侍郎黄全书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兵部侍郎贪污受贿,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可却找不到证据,找不到证据就结不了案,结不了案就等于跟这位对着干。
说起这兵部侍郎以前还是谢谌澜最信任的爪牙,说落马就落马,他们这些人更加惶恐。
为这事,他都好几日睡不好觉了,愁的头白了一片,只好厚着脸皮来求指点。
谢谌澜坐在右黄花木的雕花圈椅上,闻言持象牙佛珠的手一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语气是惯有的薄凉,“黄大人是被这暮年添丁之喜冲昏了头脑,这么小的案子都不会办了。”
黄全书大惊,额上瞬间薄汗淋漓。
“怎么,本司要如何办案,还要得到黄大人应允?”
黄全书先是一愣,反应过来急忙道,“不敢,不敢,是下官愚钝,下官明白了,下官马上去结案!”
此刻他才明白,这人要的只是结案,不是证据。
谢谌澜起身,宽大的手掌在他右肩拍了拍,佛珠上的红穗顺势扫上他脸颊,冲他摆了摆手。
人走后,刘僖又进来道,“主子,陛下派人来传话,让您今晚陪他一起用晚膳,哪里都不准去。”
一开始他也觉得意外。
小皇帝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粘主子了,他不是都恨不得主子累死在勤政殿内自己好逍遥快活么?
可后来……
谢谌澜背对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着那串象牙佛珠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他淡声道“知道了。”
“回主子,还有一件事……”
刘僖思量着,没敢直接出口,先是啰嗦完今日傅玉宁的全部动向,缓了缓才进入主题,“今日,陛下差人去长春宫要了那《龙凤册》,说是今晚要与大人一同研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