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热缘故,双颊飞上两抹云霞,白玉似的肌肤如今覆上一层薄粉,整个人看起来像朵娇艳欲滴的大牡丹,清娆水嫩。
小狐狸似的眸子也红红的,无辜可怜“是朕不好,朕病的不是时候,朕……咳咳……朕只是觉得自己要死了……朕害怕……”
“但……若有爱卿在身边相陪,那就不一样了,朕龙驭殡天后……也能直接跟列祖列宗介绍:看!朕这一生虽然算不上个勤政爱民的明君,但朕培养了一个忠心爱国、尽瘁事国的臣子!”
说完,像怕人跑了似的,一把拽住他的袖袍。
谢谌澜:“……”
小皇帝向来骄纵,还贪生怕死。
却为了能把他召回来饮尽一大碗自损身体的苦药。
有意思。
比朝堂之上那群看见他就跟鹌鹑一样,恨不得把脑袋杵进地下的老东西强。
他勾唇,“陛下谬赞,既然陛下如此信任臣,那臣就彻夜相守,免得陛下交不了差。”
傅玉宁在心中翻了个白眼。
傀儡皇帝不好做啊,小命难保,马屁还行,但至少拍完满宫人都不用殉葬了。
他尬笑着应付一声,没多久眼皮开始打架,这药竟有安眠作用。
只不过他睡的有些不好。
他做了一个噩梦,梦到自己跟原主落了个同样的结局,被砍去手脚,做成人彘,嗖嗖的冰冷剑气声在他耳边响了一夜。
他醒来时,外头天已大亮,阳光刺破云层透过窗隙洒在朱红色花卉刺绣地毯上,温暖又宁静。
古他娜立刻小跑着过来伺候他梳洗,“陛下,您觉得如何了?”
傅玉宁倒是没什么事,太医说过,这药几个时辰后便会随着汗液排出体外,不会损伤身体,“朕无事,那柳贵人如何了?”
那个梦回想起来仍旧让他心有余悸。
古他娜将他擦过脸的帕子放回铜盆,“柳贵人早已退热,太医们说修养几日便会恢复如初,陛下不用担心。”
“只是……”
他话头顿了顿,满面忧心,“司礼大人说,陛下如此器重,他定然不负,日后每晚陛下安歇之时他都会守在榻前,直到陛下入眠!”
傅玉宁:“……???”
古他娜又道,“昨夜司礼大人在陛下榻前守到卯时才离开,他闲来无事一直在陛下榻前擦他那柄镶满宝石、寒光闪闪的匕。”
长春宫的人每隔半个时辰便会来向其禀报柳贵人的病情,不过这他没说。
“奴才知晓陛下有难言之隐,所以才……可天底下长得好看的人有许多,好看的男子更是许多,陛下不如换个人研习《龙凤册》吧……”
在他心里,傅玉宁对柳月出是真爱,不然也不会生病两次醒来都先问一句对方的情况,可傅玉宁身患隐疾对着女人起不来,于是想跟长的好看的身为男人的谢谌澜试试。
可昨晚谢谌澜坐在床前磨刀那副样子,差点给他吓去世。
美的惊心动魄那张脸上带着诡异的笑,那场面,活脱脱像阴间爬上来索命的艳鬼。
妈呀。
他昨晚吓得连个瞌睡都不敢打,生怕一眨眼,那刀子突然变成了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