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青刚似乎也有所觉察,含糊道:“前朝与我朝之前本就隔着家仇国恨,不管先皇有没有发布那样的命令,注定无法调和。”
庸王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
“王爷可将此事告知皇上了?”厉青刚问道。
庸王摇头:“我早就承诺过不过问朝堂半点政事,南北相隔两地,一个闲散王爷却先知道了这样的大事,人谁听了也会觉得不对劲。”
厉青刚看向他:“此事事关重大,不说怕是不行。”
“正是,所以本王今日将两位找了过来,就是希望你们给我想个法子。”
厉青刚想了想,说道:“微臣记得,南灜王的封地就在西南一带,而今世子又被招为驸马,皇上必定会信任他。”
庸王点点头:“老师说得对,就这么办。”
厉青刚又道:“此事不如交给微臣来办,南灜王在京城时,我与他还有几分交情,长久不见,写封信关心一二也属正常。王爷您翻到多有不便。”
庸王朝他举起茶杯:“那便麻烦老师了。”
厉青刚着急去办事,匆匆离开,让袁铭留了下来。
“方才袁公子似乎没什么说话。”庸王道。
袁铭道:“下官初入朝堂,对这些关系都不了解,唯恐说错了话,还请王爷见谅。”
庸王摆手:“本王还不知道你?有些聪明的过头了。”
袁铭一脸茫然。
庸王见状不再提这个,说道:“此次回京,本打算带着季副将一道,奈何西南那处离不得人,本王信任的人不多,只能把他留下,代我向令夫郎道歉。”
说着,他示意侍卫拿上来一个包袱:“这些是季副将带给令夫郎和两位外甥的东西。”
袁铭双手接过:“多谢王爷。”
沉默片刻,庸王抬头看着外边的漆黑的天空说道:“一丝月亮也无,看来要变天了。”说完,拢了拢身上的毛皮大衣。
袁铭道:“王爷刚从南边回来,北方干冷,确实不太习惯,不过能和家人团聚,再冷也值得。”
晚宴结束之时已是半夜,厉青刚早就风风火火的走了,不过留了马车给袁铭。
颠簸半个多时辰,看到自家门前火红的灯笼时,袁铭重重的松了口气。
季清月还没睡,点了油灯伏在案边看话本。
袁铭带着一身寒气进来,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连忙伸手拨了拨炭盆。
“咱们还没睡?”袁铭瞅了一眼,不出意外又是金哥的书。
时间久了,袁铭都已经开始习惯,能在季清月当面念他书中语句的时候面不改色。
“床上冷,夫君不在,我一个人暖不热。”季清月撇着嘴说。
家里有好几个汤婆子,怎么可能暖不热,袁铭没拆穿他,捏捏他的脸颊,保证道:“以后我尽量早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