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漫原本放在外套中的药膏不知道掉到了何处。
她躲在隔间中将全身的口袋都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
不知是因为没有涂药,还是因为紧张,她脸上红肿的部分感觉越来越痒,忍不住想要去抓。
瘙痒的感觉越来越重,简直像是有蚂蚁在脸上爬过,又烫又热。
余漫奇痒难耐,用长指甲抓到生痛才感觉好一点。
一松手,看到自己指甲尖印上了血迹。
“啊!”余漫吓得惊慌大叫,冲出隔间跑到厕所的镜子前。
红肿的脸上都看不出惨白的脸色,只能从灰败双眸中看出她此刻的绝望害怕。
她的脸被自己抓住了道道血痕,原本只是起小疹子的地方已经凸出大块红斑,简直满目疮痍根本没法出去见人。偏偏一停下来,那股奇痒难耐又涌了上来。
余漫崩溃到快要哭出来,狠狠抓了几下后,打开水龙头拼命用冷水冲自己的脸。
卫生间里面生的一切声音,都被守在外面的护士听到后,走到另一间休息室,转述给站在窗边抽烟的男人。
时景祁将点燃的香烟掐灭,拿起那支银管药膏在掌心把玩。
眼底沉静,面无表情,仿佛只是听完了一句再寻常不过的话。
“知道了。”
他将手中的药膏随手扔进了垃圾桶中。
没多几分钟,休息室门外传来了陈凛和另一人的交谈声。
房门被敲响,有一个陌生的声音抢在陈凛前面。
“时总,许总想要见您,他有话想要跟您说。”
这人仗着自己是许东柯的生活助理,对时景祁说这话时带着一丝命令的语气。
陈凛在心中暗自翻了白眼,敢用这种语气跟时景祁说话,许家真是越来越膨胀了。
不过听到这话的时景祁,倒是没有对别人那样冷淡。
他手中还拿着打火机,火苗跳起,被窗外吹进来的风吹灭。他眼眸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转瞬即逝。
转身对许东柯的生活助理说:“好啊,告诉许叔叔,我这里处理完一些事就过去。”
十分钟后,顶楼vip室的房门被打开。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穿着病号服坐在躺椅上,看到时景祁过来,慢悠悠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背在身后走到了门口。
“景祁来了。”
许东柯手握成拳虚虚咳嗽两声。
时景祁扫了一眼他的头顶,短短几个月,这个中年男人的头就几乎全白了。
“我听说,有人在b市看到了小夏?”许东柯激动上前握住时景祁的手,“真的是她吗?但是那个作为证人的船员不是已经交代了,他是被乔……”
“许叔叔。”时景祁打断他的话,跨步走到了病房里面,“我派人去调查过了,只是一个长得有点像可夏的人,是为了骗悬赏的钱。”
“咳咳咳!”许东柯满眼期盼的眼神暗了下去,整个人像是一股气突然灭了,摇摇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