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桉听到这个称呼,脑袋便阵阵发疼,比受伤的左腿疼,也比着地的背部疼。
他沉声喊:“俊生。”
俊生和庞博涛小心?地扶他们起来,许清桉掸着袖口,抬眸望向?少?女。
她已拾掇干净,换了件淡粉色的绣花罗裙,样式与做工都很普通,穿到她身上却焕然一新,别?样精致。
她未绾发,只编了两条垂至腰际的麻花辫,乌黑的发,雪白的肤,朱唇皓齿,曲眉丰颊。
她样貌生得?好,气质更是不俗,所谓俏而不媚,顾盼生姿亦不过如此。
庞博涛在心?底赞叹:他活了四?十几年,从?未见这般出众的姑娘。世子爷不愧是世子爷,在野外偶遇个姑娘便是天?人之姿。
许清桉无视他的炙热目光,对少?女道:“你跟我来。”
少?女随他走到角落,看起来乖巧恬静。
他单刀直入地道:“姑娘,我不认识你。”
少?女歪着头,说着一口标准官话,“少?爷,你不仅腿瘸,脑子也坏了吗?”
“……”
“没关?系,我不嫌弃你,还是会好好照顾你,直到你恢复记忆,找回?人生方向?。”
“……”
听着她颠三倒四?,倒打一耙的话语,许清桉一时竟无可奈何。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曹——”少?女说了一个字又顿住,满眼迟疑地道:“不对,不该是曹。”
“那该是什么?”
少?女蹙眉,苦思冥想后道:“我记不起来了。”
“你身上可有什么物件?”
少?女从?颈间取出一枚红绳玉佩,“这个算吗?”
“算。”许清桉道:“上头可有印记?”
少?女检查后,雀跃地道:“少?爷,它背后刻了个‘满’字。”
“松檐半夜雨,风幌满床秋?”
“不对,应当是今夜明珠色,当随满月开。”
虽是同字,寓意大相径庭。前者形容秋夜萧瑟,不胜凄凉。后者描绘皎皎月色,朦胧美?妙。
许清桉道:“依你所言,你名中当有‘满’字。”
“所以是什么满呢?大满?小满?中满?阿满……”她心?弦一悸,有所感应地道:“我记起来了,我叫阿满!”
“其他事记得?吗?”
“记得?啊,我是你的贴身婢女,与你从?小相依为命,你父母早逝,瘸了一条腿,不受家中亲戚待见,常年被欺侮算计……”
很好,事情又绕回?了原点。
许清桉放弃沟通,命庞博涛请大夫替少?女再次诊断,得?到一个意料之中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