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沈念听懂了,她脸上幽忽的笑,似精灵一般纯洁:
“如果这事是乔安安摊上呢?”
闻言,傅寒夜瞳仁缩了缩,稍后,他幽黑的瞳仁,有血色漫出来:
“谁摊上都一样,你不要又扯上乔安安,这事,是你与海家的事,与她无关。”
“无关?”
沈念淡淡重复着:
“傅寒夜,我早想问你了,那晚上,我爸的骨灰,明明在你手上,为什么转眼又到了海平手上?是你给她的?你是有多恨我,才会这样对我。”
她乞求他,让他把骨灰给她。
他死都不愿意,转眼,骨灰就到了海平手里。
沈念真想把自己双眼戳瞎,是她猪油蒙了心,才会喜欢上这么一个浑蛋。
傅寒夜冷冷凝睨着她,片刻后,他喉结一滚,轻轻溢出笑声,那声音满含嘲讽:
“我说是海平让人偷走的,你肯定不信,所以,我能说什么。”
“偷走?”
沈念尾音咬重:
“你可是堂堂滨海最有权势的总裁,海平能从你手里抢东西吗?”
傅寒夜不怒反笑:
“你也许不知道海家真正的事业,海静真正的名字叫白软软,海平叫白欣欣,她们的父亲是东南亚黑手党,海静喜欢娱乐圈,因为形象不太好,才转做了经纪人,总之,事情很复杂。”
傅寒夜并不想与沈念说太多。
有人给他打电话了,他接了电话,转头嘱咐沈念:
“你好好在里面呆着,不要再生事端,我会想办法把你弄出去。”
“谢谢。”
沈念声音很冷漠,像是对待陌生人的态度。
傅寒夜走了,像来时一样匆匆。
而傅寒夜的话,沈念根本不信,她也从没想过男人会把自己弄出去。
许静宜来探望她了,她看着沈念,一句话也不说,就一个劲儿哭,哭得梨花带雨。
最后,还是沈念开了口:
“你再哭,我就进去了。”
许静宜抓住了她的手:
“不要,我还有好多话想要对你说。”
沈念:“那就赶紧说。”
许静宜抽抽泣泣:
“念念,这事太突然了,你说要怎么办?”
许静宜在得知消息时,早已慌得六神无主,她没遇到这么大的事,不知道怎么办。
除了来探望沈念,她想不到其他办法。
“你身上本来还有未了的官司,如今,再背上一条命,念念,你说,我要怎么帮你?”
父亲的骨灰没了。
她活了一世,竟然连亲爱的父亲骨灰都保不住。
她是个失败的女人。
如果不是肚子里的宝宝,沈念已经没有活下去勇气。
快三个月了,她已经能感受到胎动了。
沈念垂下的视线,落到自己的肚子上:
“公道自在人心,静宜,为了这个孩子,我想活下去,你去帮我请个好点的律师,我没有推她,我才是受害者,她们不能……不能这样冤枉我。”
人在受委屈冤枉时,都想着证明清白。
何况沈念肚子里还有块肉。
傅寒夜不要,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