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他前妻那个姘头,不就是个姓安的高中老师!
盛正飞脑子里仿佛划过一道闪电,终于想明白点什么,慌慌张张的转头就跑。
他现在心里虚得很,压根不敢跟那边的人打交道,又安慰自己,都这么多年了,不管怎么样,肯定也查不到自己身上。
可是……要是查不到,江总为什么要找自己的麻烦?
盛正飞想来想去,最后得出结论,大概是江总想帮着自己小情人的妈出气,才故意来为难自己。
想明白这件事,盛正飞越发愤愤不平,觉得明明自己才是真正的受害者!谁能想到,那个看起来天真烂漫的前妻竟然给自己戴绿帽子,他只是让她净身出户,实在便宜了那个女人!
几年前,那个女人还厚颜无耻的找到自己,说是两个人的孩子生病了,要他去配型,他当时就把电话给挂了,觉得这女人大约是想跟自己讹钱,才继续撒谎。
没想到,后来有人出面,逼着他过来了一趟,他当时正心慌意乱处理之前的麻烦,蒙头蒙脑就过来了,但也没有管其他事情。
现在想起来……那难不成也是江总的手笔?
盛正飞额头冒了一阵冷汗,又安慰自己,肯定不会这么巧的。
这世间,哪会有那么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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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盛正飞渐渐走远,安镜用力抓着江屿的袖子:“就是那个人,就是他撞的我!”
虽然几年过去,这人看起来又苍老了几岁,但是熟悉的眉眼,以及那种略带些暴戾的气质,还是被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没错!就是这个人!
宋梨若一惊:“盛正飞?你确定没认错?”
那个渣男,竟然就是撞倒妹妹的肇事者?!
这件事确实大大的出乎她的意料。
安镜用力摇摇头:“肯定没认错,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就连他手上那块表,都没变过。”
那是一块相当别致的机械表,表壳镶着满圈钻石,在夜色的照映下闪闪发光,那光泽,和刚才被水晶灯照出来的样子一模一样。
也就是那光芒一闪,才让她彻底想起曾经失落的记忆。
宋梨若和江屿对视一眼,江屿沉着脸:“这件事我马上去查。”
少女脸色惨白,神情茫然,有些可怜的缩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
他低头亲吻了一下少女的发顶:“不用紧张,他肯定会付出代价的。”
安镜把脸靠在他的臂弯里,幅度很微小的点了点头。
不过之后她精神一直不太好,几个长辈没注意到这边的事,还以为是孩子累了,再加上明后两天还有比赛,就各自回去休息去了。
安镜却说自己不太想回江宅,而是想回公寓。
可能是冲击太大,一时间她也忘记在长辈面前装了,萎靡的靠在江屿身上,就像一只病弱的小猫。
宋岚略微惊讶了一下,又很快释然,还嘱咐这个帅气的小青年照顾好自己的女儿。
“妈,你就一点不担心?”宋梨若对宋岚的心大表示十分无奈。
“这有什么的,我当年谈恋爱比你妹妹还早呢,可惜后来我们两个去了不同的学校,就分了,”说起早逝的初恋,她脸上还挺遗憾,“年轻人嘛,多经历一点,有什么关系。”
宋梨若翻了个白眼,算是明白妹妹究竟遗传了谁的了。
回到公寓,安镜整个人缩到了床上,才感觉稍微好一点。
江屿靠过去,又把她往怀里搂,也不说话,只是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
过了好久,安镜才开口:“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了,我一直就是安镜,望舒其实是另一个人。”
这些事情,她藏在心里好久了,一直不敢说,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她就忍不住了。
江屿的手顿了顿:“我知道,我一直就知道。”
安镜其实没太注意他话里的深意,还在自顾自的说:“5年前,我出了车祸,本来以为自己都死了,结果碰到一个小女孩,还让我在她的身体里住一会儿。”
她的神情恍惚,又回到了当年:“其实刚开始我挺害怕的,母亲那么严厉,你还老是欺负我,我想回家,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偷偷哭了好多次。”
江屿又把她搂得紧了点。
“可是后来,我慢慢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这段日子是偷来的,你还有妈妈也是我偷来的,”小姑娘委屈的说,“后来发现自己快死了,我还偷偷松了口气,想着总算能把偷来的东西还回去了。”
那段日子,她过得很惶恐,一边是死亡的威胁,一边是内疚。
她当时就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是假的,飘飘忽忽,没着没落,就是个多余的人。
“后来,真正的望舒回来,我才想起一些事情,”她继续说,“可是等我醒来以后,我其实也没想回来找你们。”
回来干嘛呢,自己就是个假货,根本不是那个被千娇万宠的江家大小姐。
江屿轻轻的咬了一下她的耳朵,牙齿磋磨,带着一丝咬牙切齿。
“不过发现自己是宋梨若的妹妹,我又觉得这样挺好的,乱七八糟的,也算是跟你还有妈妈搭上了点关系。”少女笑起来,明媚的眼睛里,又藏着些悲伤。
然后,她的眼睛也被江屿一下一下的亲吻着,吻到她只能闭上眼,发出微弱的抗议声。
“我也没想到,你和妈妈一下子就能认出我,”说起这个,她声音里终于多了点高兴,“又觉得,我以前是不是一直做错了,才让你们等了我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