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了大错?
她前世怎么不知,一个小小的城门吏,面子端得这么大?
于是泱肆便压低了声音凑过去问:“可是这城门吏在朝中也不过是个七品官,大家因何如此惧那曹大人?”
老伯看了一眼四周,确定安全后才低声道:“姑娘有所不知,曹大人可是那吏部侍郎的远房亲戚,谁人敢惹?小心押进大牢里关上个两三日!”
关大牢?笑话,皇城的牢房岂是此等人能随意管控的。
“原来如此……多谢老伯。”
泱肆道过谢后,才和江衎辞一同回到马车上。
上车后,她陷入了沉思。
还以为前世花了这么多精力和时间,已经将林家及其附属的势力连根拔起并彻底铲除,没想今日又意外听说了一个曹嵯。
漏网之鱼?
呵。
泱肆面上扬起一抹讥笑,这样嚣张跋扈、自由妄意的日子,他们也过不了几天了。
坐在她对面的江衎辞,看着她脸上势在必得的神色,和眼中那不可一世的傲然,突然有些恍神。
被这人嬉皮笑脸缠了两日,竟险些忘了,此刻才是她原本的样子。
马儿拉着车厢走出去一半,泱肆掀开帘子看了眼窗外,“停车。”
驾马的奴仆听话拉住缰绳。
迎上江衎辞的目光,泱肆言简意赅:“我还有事要办,你先回去。”
语调有些冷。
言罢掀起车帏,跨步下了马车。
还没走出去两步,她又意识到什么一般折返回来,探了个脑袋进来,语气又变成了不正经的调笑:“莫辞,不可以跟踪我哦!天色已晚,早点回家,来日见!”
待她重新离去,江衎辞才缓缓挑帘望去。
人早已飞身而上,踏着皇城的砖瓦,消失在视野里。
小姑娘轻功了得,要不然也不会轻而易举翻进国师府。
车帏外,奴仆道:“大人,可需继续前行?”
他放下帘子,沉沉应道:“嗯。”
夜色渐深。
天气好了,寻春院也比往日更加热闹。
今日就打开了大门迎客,没人注意到,有一抹身影趁着人潮潜进去,到大厅的后台,直奔那即将去前面表演的红衣美人儿。
细嫩的脖子被人从身后钳住,只要稍一用力,就能轻易断了似的。
红衣美人却是十分淡定,任由身后之人架着自已到了无人的角落。
她的声音满是烟尘女子的娇媚:“可是奴家招了姑娘的相公或是心上人?怎的这般粗鲁。”
泱肆暗暗观察外面的环境:“带我去见你们阁主。”
红衣女子不为所动,“什么阁主?寻春院只有美人儿,姑娘找错地儿了。”
掐着她脖子的手一紧,泱肆冷声道:“如果不想所有人都知道十四阁藏在了这青楼之后的话,最好听话一点。”
十四阁这么一个神秘的组织,自然不可能被揭露于众人的视野之下。
红衣女子索性也就默认了,仍是娇声道:“姑娘觉得,有人会信么?”
“有没有人信我是不知道……我只知——”
身后之人轻笑一声,却莫名令她心惊了一下,“你这寻春院将会不太平。”
“是吗?”
红衣女子眼里闪过犹疑,仍是不惧道:“那也要看姑娘今日有没有本事踏出我这寻春院了。”
她从衣袖里摸出一颗指甲盖大小的珠子。
水光珠,破碎之后的碎片会发出荧光。
同类之间信息沟通的重要工具之一。
“你以为,我凭什么能这样轻轻松松地进来而不被你们那些暗处的人发现?”
语气满是轻狂与不屑:“你大可将他们都召来试试,看我打不打得过。”
这美人儿很刚,但她魏泱肆更刚。
闻言,红衣女子收起那水光珠,今日人多,确实不宜动手。
她媚笑着转过身,“实在不是奴家不让姑娘去见,阁主他今日不在呀!”
“你以为我很好忽悠?”
泱肆掐着她脖子的手没有半分松动,姣好的面容隐在轻纱之下,“前几日你们十四阁做了桩不该做的生意,我只是来寻个缘由,不会为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