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清受宠若惊,还以为这是做什么要给他送礼,于是抱出两坛珍藏多年的好酒招待。
泱肆客套一番过后,将雪灵芝拿了出来。
“老先生,晚生便不同您客气了,我需要您再帮我一个忙。”
连清看着这株雪灵芝,有些疑惑,“雪灵芝?殿下何出此言?”
泱肆看着他,实话实说:“因为您是药王。”
连清大为震惊,他是药王谷药王这件事在京上除了江衎辞无人知晓。
这臭小子,竟敢出卖他。
他哈哈笑了两声:“殿下需要老头子做什么?”
泱肆直言:“不知老先生可知,宫中大皇子从小体弱多病,终年不愈。”
连清点头,大概猜到了一些。
大皇子将至弱冠,本来过继于先皇后膝下,如今圣上下旨另立新后,而新后育有一小皇子,由此看来,大皇子大抵已是病入膏肓。
大皇子的病情宫中禁止外传,百姓只知那大皇子乃柔弱身,一步喘两步咳,也有人胡诌乱传说他活不长久,没成想竟是真的。
连清想了想,道:“殿下的忙我自是愿意竭力相助,只是殿下若是信我的话,须得让我亲自为大皇子号脉诊断,好了解真正的情况对症下药,并将这雪灵芝发挥最大的效用。”
“晚生正有此意。”
泱肆道:“对了,希望老先生答应我一件事,进入皇宫后请不要将雪灵芝的事告知大皇子。”
……
二人趁着夜色进入皇宫,直奔华清宫,大皇子的寝殿。
魏清诀见泱肆穿着一身黑,有些惊讶:“阿肆怎么来了?这是发生了何事?”
泱肆将黑色斗篷的连帽摘下来,露出精致的小脸,向他介绍身后的连清。
“皇兄,我来跟你介绍,这是一位很厉害的大夫,快让他给你看看。”
魏清诀将视线从泱肆身上移到她身后的人身上,此人看起来约摸五十好几,相貌平平,应该就是个普通百姓。
他笑着点了点头,“好。”
然后走到桌旁坐下来,并对连清道:“请。”
连清向他拱手行礼后落座,并为他号脉。
片刻之后,他捋了捋自已的半截短胡须,问道:“大皇子是否时常觉得气虚无力,食欲不振,头晕嗜睡?”
魏清诀点头,“正是。”
连清又问:“那是否会胸闷气短,呼吸困难,咳嗽不止,甚至常咳血?”
泱肆在一旁听得眉头紧锁。
魏清诀看了眼她那副担忧的神情,很想摇头否认,可是一想她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一直装作不知,不想被他看见她的担忧,背地里还要四处去寻救他的法子,又为他请来民间的大夫。
他道:“没错。”
“嗯……”
连清思索须臾,最后神色郑重问道:“是否多梦魇,并常常出现幻觉,甚至有时神情恍惚,分不清现实与梦幻?”
这一问,不止泱肆,连魏清诀也怔住了。
这个症状他从未与任何人谈起过,除了他自已无人知晓。
他眼神闪躲,下意识便要否认。
不能,不能让阿肆更加担心。
连清见他似乎有所顾忌,道:“大皇子还请如实相告,否则在下无法准确医治。”
泱肆走过去,在魏清诀面前蹲下来,握住他的手,仰起头看他,“皇兄,你别怕,老先生有办法可以治你的病,你有什么症状一定要说出来,不要怕我担心。”
看着她的眼睛,魏清诀也握紧她的手,点点头,道:“老先生说的都没错。”
闻言,连清陷入了沉思。
泱肆心里一急,站起身来,忙问:“怎么样,老先生,有没有办法?”
魏清诀也不由自主地心里紧张了一下,随即又垂下眼去,不再说话。
他的身体他自已清楚,早该知晓已经是药石无医,又怎会心存希翼。
“有。”
可是,他听到了肯定的回答。
重新抬起眼去看,连清站起身来,分别向两人再次拱手行礼,“我这就为大皇子开出药方,须代替以前惯常喝的药,此外,待老头子我回去后研制些口服药丸,日后一并服下。”
魏清诀不自觉地握紧了手,片刻之后,又缓缓松开,他轻笑颔首,“多谢老先生。”
连清向他嘱咐:“病由心生,大皇子一定要好生休养,保持身心愉悦,勿要过分忧虑,才能更快的痊愈,如此,也能让公主殿下不再为大皇子的身体日夜担心。”
“……好。”
连清写下药方交给魏清诀,而后和泱肆一起趁着天还没亮离开皇宫。